第九章那邊不能去

“咱們家已經被分出來了，況且，我們是淨身出戶。” “還有，”田蜜瘦手一抬，指著正抬腿準備開溜的兩胖子，用氣死人不償命的口氣道： “柴火是我兩弟弟打的，想要柴火，自己上山砍去。” “以後，誰敢找我家人不快，就如此樹。” 話落，田蜜抬腿，狠狠踩在坑裏的樅樹上。 頓時，地麵一聲悶響，樅樹沉到沉坑裏，完全沒入地麵。 頃刻間，田蜜聽到了眾人吸涼氣的聲音。 “妖怪，妖怪，你是個妖怪。” 吳老太還沒反應過來，倒是她的兩個兒媳婦拽著兩胖子首先躥了出去。 空留吳老太大罵她們不孝。 也不知是罵田蜜婆婆的，還是罵丟下她，獨自逃走的四人。 待吳老太一出院門，婦人麵色怪異地看著田蜜，欲言又止。 田蜜好笑，靜靜地站在她麵前，任她打量。 剛才她分明看見婦人好幾次想出聲阻止田蜜說大不孝的話。 然而，每次都被三妞和四妞拉住了。 微妙的氣氛在這一瞬間凝固。 直到從四妞肚裏傳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婦人不自然地看著田蜜解釋： “蜜兒，按理說，我不應該說你。可是，剛才那是我婆婆，你的奶奶……” 不等她說，四妞就氣鼓鼓地打斷了她： “娘，我餓了。 大嫂剛才好棒，把奶奶，大伯娘，二伯娘都嚇跑了。” “可是……” 婦人抬頭看一眼神色淡淡的田蜜，快到嘴邊的話，她再也說不出來。 低頭，輕輕一歎。 這孩子，還是太年輕。 也不知道剛才當麵頂撞婆婆和大嫂，，還有二嫂，公爹，大伯二伯他們會不會來鬧。 滿腹心事的婦人帶著五人到廚房。 看著灰碗裏飄蕩著青菜雞蛋湯，兩兄弟的濃眉擰得更緊了。 見四人遲遲不動筷，田蜜也不好自已先吃，麵上含笑，催促： “娘，二弟，三弟，三妞，四妞，快吃，我都餓了。” “我這碗給你們吃。” 婦人聞言，連忙把她麵前的碗往田蜜麵前推。 田蜜一把握住了婦人粗糙瘦小的手： “娘，我們都吃，是不是四妞？” “是，娘，你不吃，我們也不吃。” 四妞說完，三妞緊接著表態。 “我們一起吃。” “我們也一樣。” 兩兄弟異口同聲。 “這……” 見此，婦人為難了。 田蜜褪回自己的手，裝作沒看見婦人眼底湧動的濕潤。 “有力氣，才好賺錢。” 田蜜帶頭喝雞蛋青菜湯。 婦人暫時忘了剛才的不愉快。 六人圍坐在一起，開開心心吃午飯。 飯後，婦人帶著三妞和四妞在家收拾樅樹，劈柴。 田蜜帶著鋤頭，籃子，麻袋，柴刀，還有草繩，跟著兩兄弟上山。 “小玉，小剛，平時村裏的人都到哪裏摘野菜。” “麻姑山。” 小玉身上纏著繩子，手上提著籃子，走在最前頭。 “那邊呢？” 田蜜看向另一邊高聳入雲，遠看像一條臥倒的水牛大山。 收回期盼地目光，認真地看著吳小剛。 “那邊不能去，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