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三章 自然的老去

沈母再說手術之後雖然沒有別的事情了，但是經曆了一個大手術，這個歲數的老人已然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手術剛剛完成時候，沈母的身體狀況完全沒有任何問題，隻是大家都想不到，在一個清晨時候。 藍橋像是往常一般走進了沈母的房間。 本想要趁著陽光正好，帶著沈母去外麵的花園溜達一下，但是她沒有想到，她看到了床上雙眼緊閉，一臉安詳躺著的沈母。 手微微顫抖，藍橋以為是自己的動作太輕了，亦或者是沈母睡得太沉了，所以一下子沒有醒來。 可是當她的手觸及道沈母已然冰涼的雙手時，她才驚覺沈母已然離開了。 藍橋沒有大叫，隻是一動腳步艱難了些。 走到客廳，看著正對著她笑的沈季衍，吞咽了許久的唾沫，才能夠低低出聲：“沈季衍……媽，走了。” 沈季衍臉上的笑容以緩慢的速度僵硬了下來，他也沒有想過會有今天，當下神色微微一變，勉強笑著問道：“你是說咱媽自己去花園了嗎？我怎麽沒有看到？” 此時沈澄邈正在樓梯上，恰巧看到了沈季衍臉上的勉強，聰明如她，當即撒開了腳步跑向了沈母的房間，她知道她的奶奶已經走了，她要去見她最後一麵。 沈澄邈的動靜不小，致使沈季衍再也不能接著偽裝下去了，他徑自越過了藍橋，就往房間裏去。 父女二人，站在沈母的床前，一樣呆滯的表情—他們都沒想到沈母會在深夜，沒有告知任何人，就這麽走了！ …… 喪禮很簡單，遵循沈母生前同沈澄邈提過的花葬方式。 通知的人也不多，沈母一生為了沈家的名利爭奪，為了自己大兒子的性命爭奪，這其中摻雜了多少烏七八糟的事情，沈季衍知道，藍橋也知道，他們都不想沈母臨終還要麵對這些極為惡心的嘴臉，所以隻是叫了蘇揚、簡容、周聿卿、陳南織以及沈家的一些走得近的親戚。 花葬的地址選在了自家的花園，沈澄邈說：“自己奶奶有什麽可怕的？最後也隻是會維護自己。” 那天，天色陰沉卻又帶著一些透亮，小雨過後地上微微濕潤，沈澄邈沒有撐傘，用自己的衣服護著骨灰盒，她的頭發已經被潤濕了。 陸曄離得不遠不近，這樣的支撐狀態，明眼人也知道陸曄的心裏愛極了沈澄邈。 沈季衍同藍橋就站在沈澄邈的邊上。 司儀輕聲說了一句可以開始了。 沈澄邈這才緩慢打開了骨灰盒自，一點一點把盒子裏的骨灰灑在了花園裏沈母當年帶她種下的那一株玉蘭樹。 沈澄邈的眼裏噙著淚水，她心裏在痛，但是也清醒自己的奶奶最後的離開方式不是病痛。 睡夢中，安詳的睡容，如果不是親眼見到，她不會相信自己的奶奶就這麽走了。 她知道這是自然的老去，這是壽終正寢，這是人生五福之一，所以沈澄邈隻是噙著淚水，她難過與自己的親人分別，但是也不想最疼她的人在天之靈得不到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