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鍾,十分鍾,半個小時,一個小時。
二個小時,十個小時,二十個小時……
天亮了黑,黑了又亮。
醫院裏的鳥鳴被嘈雜的人聲代替。
孫啟眼睛裏布滿了血,他抓起桌上的濃茶狠狠灌了一口。
昨晚上他一夜沒睡,打了數不清的電話聯係了所有能聯係的人,但依然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大多數的人以為他在開玩笑,有幾個猜是甲亢與糖尿病,有幾個說暴食症,有幾個更是興奮的嚷嚷要來醫院做研究。
先不說那幾個要切片實驗的不靠譜的老家夥,就那說暴食症甲亢的也同於兵的情況根本不符。
孫啟一籌莫展毫無頭緒,他腦子裏不由的浮現出於兵說過的話。
“我感覺我這傷你還真沒給我治好,可能還給治叉劈治壞了!”
難道,真的治壞了治歪了?
據衛小環說,於兵以前很正常,根本沒出現過這種情況,現在卻生生吃了二十多個小時。剛剛餐廳那邊還打電話訴苦呢。
怎麽出現這種情況啊?!
現在就算他不出門,都能猜到醫院裏亂成什麽樣了。記者都推了好幾波了,不是好友幫他壓著,他們早踏平醫院了。
最可惱的是院長出差還沒回來,同為副院長的鄭建華非但不會幫忙,更可能搗亂。
孫啟感覺一個頭兩個大。
如果於兵繼續這樣……不說影響其他什麽的,就是供應也供不起啊,昨天到現在餐廳報賬是一百多萬的消耗,營業收入近負增長了!
他吃下去,醫院能讓他吃破產。
孫啟真想把於兵扔出去,可現在影響這麽大,真扔出去第一天保證醫院是台城頭條,指不全省全國都會知道。
這個大麻煩!真是留也不行,不留也不行啊。
孫啟在房間轉圈轉的腳底差點摩擦出火來,最後他轉身推門出去。
找許遠洋!
再見到許遠洋,孫啟差點認不出來。
許遠洋蓬頭垢麵坐在辦公桌前的沙發上,麵色灰白,兩眼無神,衣服穿的歪歪斜斜,像是三天三夜沒睡,整個人一夜間像是老了好幾歲。
“孫院長,你來了。”
許遠洋抬頭看到孫啟,有氣無力的打了聲招呼,手中的煙頭戳進煙灰缸裏,又低下了頭摸出一根煙。
煙灰缸裏的煙頭小山一樣。
孫啟看他的樣子,張張嘴想說的話沒說出來。他拍了許遠洋一下,示意給他讓讓地方。
許遠洋挪了一下身體,孫啟坐在他邊的從他手中搶過煙,自己點上。
許遠洋苦澀一笑,又從煙盒裏抽出一根。
“老許。”孫啟道:“咱們認識有十多年了吧?”
“十七年。”
孫啟點了下頭:“比你來咱們醫院還早兩年。”
“嗯。”
“說句不客氣的話,我是看著你一步步取得現在的成就吧?”
許遠洋慘然一笑:“院長你客氣了,我這算什麽成就。”他歎了口氣:“一個病人都治成了這樣……”
“想聽聽我對你的評價嗎?”
許遠洋一愣:“你請說。”
“在我看來,你並不是一個有靈性的人。”孫啟看著許遠洋的眼睛道:“你不是一個天才,但你卻有很多天才不具備的品質。”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