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又停了,天氣變得晴朗了起來。
天山的這一場雪下了個夠,斷斷續續下了三場,一場還是數十年難得一見的暴雪。
看這天氣的樣子,估計短時間內天山是不會再下雪了。
靠近西山頭的太陽照在一片山腳下的林子裏,於兵正蹲在雪地裏撿露出頭來的枯樹枝,準備用來生火。
本來下雪前是暖季,樹木不應該出現枯枝敗葉才對,隻是天山的樹多了,林子大了,無論寒暖,總會有一些枯枝的。
將一條從雪地裏抽出來的鮮嫩樹枝扔到了一邊,於兵走向了紅雪,這丫頭自從剛才就一直蹲在那裏不動,身上的淡灰色麻布衣服貼在肌膚上,蜷縮著身子,倒是像極了天山上的雪兔。
“紅雪,再不動彈樹上的雪塊就要砸在頭頂上了。”
拍了拍這丫頭的肩頭,溫熱的感覺傳到了於兵的手上殘留了許久,看來這丫頭比他還要經凍。
“於兵,本來是在暖季,你說為何這花會被凍死呢?”
紅雪從雪層裏把幾朵蔫壞了的花撥了出來,本來應該十分好看的花朵現在已經變得皺巴巴。
看著紅雪小心翼翼扒拉著雪層的動作,於兵似乎明白了一件事情,紅雪這丫頭,對於花朵有一種接近偏執的喜愛。
“天有不測風雲,這暴雪樹都難抗,何況這嬌滴滴的花兒。”
於兵說完之後,走到了一旁的雪地中,剛才扔出去的細嫩枝條撿了回來,放在了紅雪麵前。
這枝條上還沾著一層雪霜,拇指大小粗細,根部斷裂處流出來的樹汁也凍成了冰淩。
是啊,這嬌滴滴的花,鮮嫩的枝條,不都是因為一場暴雪而變成這樣的嗎?
紅雪站起身來,在衣服上擦了擦濕潤的手,眼神飽含意味的看向了於兵,說道:“天有不測風雲是不錯,但是之所以會下這場暴雪,還不是你的原因?”
於兵愣神。
這樣想好像確實也沒有錯,要不是昨晚自己和蘆屋月涼打架,怎麽可能會引發這場暴雪,那如果這樣,他完全可以再推到蘆屋月涼的身上,而蘆屋月涼也可以推卸這份莫須有的責任。
一瞬間,就連紅雪,都成了罪魁禍首。
於兵不相信以這丫頭的聰慧會想不明白,隻是她為何要這樣問自己呢?
想不明白緣由,於兵隻能似是而非的點了點頭,暫且將這頂禍害天山萬千生靈的帽子戴到了自己頭上。
紅雪看到於兵點了點頭,低了一下眼皮,眼神微不可察的黯淡了一下。
她本來以為於兵會推到蘆屋月涼的頭上,但是於兵卻把這個“罪名”攬到了自己身上。
寧願我討厭你,也不願意嘴上責怪那個女人幾句嗎?
咬了咬嘴唇,紅雪嘴上沒有繼續再問些什麽,也沒有去責怪於兵。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