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的聲音,希冀滿滿,聽得清風徹骨生寒。
他一直放在心頭的人,原來是這般惡毒,不擇手段。
偶爾對他笑臉,也是打探消息,尋求對付王妃的法子而已。
嗬嗬,他是徹頭徹尾的幫凶,也可以說,沒有他,這件事可能就不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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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陰沉,梅樹枝頭,追逐嬉戲的鳥兒,叫聲都少了明媚。
迷迷糊糊輾轉反側睡到往日晨起的時辰,頭中暈暈身上也是倦怠,亓淩霄還是如常穿戴整齊,提劍出門。
院子裏詭異的安靜,沒有奶娘的忙碌,沒有師兄等人的早起的身影,隻餘幾個婆子小廝在默默灑掃。
熬了愁了一天一宿還要久,想必突然放鬆下去,要好好補一補眠。
小丫頭此時,想必也是睡意正濃……
腦中念頭一閃,便被他自嘲的在心頭壓下,星眸淡漠無波,疾步而走。
歉意?悔意?怯意?……。注定,什麽都不會有。
經過此次的驚險,小丫頭怕是,離開的心,越發強烈。
沒有深陷險境,他還可以發發火,還可以指責小丫頭辜負他的心,現今,他還能說什麽?
跟著他,連個性命安穩都保障不了,小丫頭想方設法逃離,何錯之有?
螻蟻尚且貪生,他憑什麽要求別人跟他一起隨時小命在風中飄搖?
滿心的鬱結透過一身淋漓熱汗稍有紓解,待沐浴更衣後回到房中已是半個多時辰後。
昨晚回來睡的客房,桂嬤嬤說是冥王交待的,紀纖雲才回到小隔間換了衣裳就聽隔壁有了響動。
想到她是如何不告而別,留給冥王的信是如何戳心窩子,還有,那樣的情況下,還不遺餘力的去營救她……
本來就忐忑的心,亂的如一團麻。
咬著手指,眉頭緊鎖,不知如何去麵對外麵的人。
慫,從沒有過的慫。
屏氣凝神,一動不動,努力隱藏人氣,她,隻想拖延一下見麵時間。
雖然,這想法就很可笑。
隔著一道簾子而已,又能躲多久呢?
會罵她吧?會大發雷霆?以後會對她嚴加看管起來?……
發暈當不了死,反正逃不過,醞釀了再醞釀,過了半盞茶功夫,她終於緊抿著唇,以壯士赴死的姿態,大步向簾子走去。
可,才摸到簾子邊,她蓄積起來的精氣神就頹了。
縮著脖子低著頭,小心翼翼的鑽到外間,眼皮微抬,心虛的逡巡,恩,人就在臨窗的桌邊坐著。
脊背挺直,如一尊雕塑,一絲不動。
落寞,蕭索。
憑這人的耳力,不可能聽不見她出現,看來是故意不理?
小步慢走,默默蹭到桌邊,朱唇輕啟,她覺得,她的聲音比蚊子也大不了多少,“那個,對、對不起。”
很怕?怕他怪罪發火?
亓淩霄也懶得在意,冷峻的臉孔上淡漠的很,星眸裏古井無波,保持著看向窗戶的方向,低沉的聲音幽幽,“收拾東西搬去梧桐苑,皇後見你無法做內應,定會斷了你的解藥。屆時,我會安排你的毒解掉。對一個無用又命不久矣的棋子,過不多久就不會有人關注,也就是你遠走高飛的時候。”
“……啊?”
沒有發火,沒有指責,沒有質問,張嘴說的竟然是……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