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低眉說道:“皇上勞累一天都尚且未睡,臣妾怎麽敢睡?臣妾見建章宮還亮著燈火,心想自己雖然無法為皇上分憂,但至少也可以點著一盞燈火陪伴皇上……”
皇上聽了動容,依然勸婉兒早些休息,而婉兒終是待建章宮熄了燈方才就寢。
之後的一段時間裏,皇上每晚總會過來討一杯茶喝,而婉兒也每每總會固執地等建章宮熄了燈火再去入睡。
加上鳳儀宮與建章宮也不過幾步之遙,皇上終覺得荒謬,最後索性將禦案搬到鳳儀宮來。每晚在鳳儀宮批閱奏章,婉兒則在一旁貼心服侍,待處理完一天的政務,皇上也就直接宿於鳳儀宮了。
期間,婉兒對皇上所要處理的政事不聞不問,甚至有幾次皇上親口問到婉兒,她也以“後宮不幹預政事”回絕了。
然而,暗中婉兒卻讓右宰相,緊鑼密鼓地準備彈劾左宰相的證據。終於有一天,在婉兒的授意下,右宰相一夥在朝黨之上抖落出左宰相結黨營私的種種罪證,事實確鑿。
皇上也早已暗中準備。於是左宰相被削職打人死牢,他的黨羽也一並獲罪,或入獄,或流放,或貶職。
朝中大臣皆驚恐不安、人人自危,然而右宰相卻一臉喜色。
婉兒抬頭瞥了他一眼,品了一口茶,淡淡地說:“恐怕這屆的左宰相的人選不是你。”
右宰相一驚,低聲問我:“皇後娘娘何以知道?”
婉兒笑了笑,說:“李大人可是忘了皇上為什麽拿了左宰相?是結黨營私。所以他也不會提你,那無異於再次引狼入室。”
右宰相神色變了變,問道:“那麽皇上會把誰……”
“試問這朝中三品以上大臣誰是中立,誰最默默無聞,誰不參加黨羽之爭,那麽本宮想就是他了。”
右宰相沉思,然後突然醒悟道:“皇後娘娘說的是中書令高遠高大人?”然後又有些痛心疾首地說:“沒想到最後是便宜了他。”
婉兒說:“其實李大人也不必如此頹然。不是還有本官在嗎?你幫本宮,本宮也定不會虧待你,當然日後還有你的孫兒。”
右宰相緩和了表情,回道:“其實老臣也沒幾年活頭了,倒也無甚要緊,隻是盼望著能庇及我的孫兒。若是皇後娘娘日後能厚待我的孫兒,那老臣就感激不盡了,定當效犬馬之勞。”
婉兒點了點頭,說:“那是當然。”
待右宰相走後,婉兒從袖中抽出一封早已準備好的紅色賀書,交給連翹吩咐道:“把這個交給中書令高大人,就說本宮提前祝他榮升左宰相了。”
末了,婉兒又加了一句:“當然,本宮還要誇讚他這個不動聲色做得好。”
連翹仔細地收到懷中,然後感歎道:“恐怕右宰相萬萬想不到,中書令大人也是娘娘這邊兒的人呢。”
婉兒淡淡地笑了,說:“當然不能讓他知道,否則這出戲就演不成了。有明有暗,無論怎樣到最後都是我坐收漁人之利。”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