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惜:???
媽媽氣得直打他,“你胡說什麽呢,要是惜惜長得跟你一樣那還嫁得出去?”
奶奶將最後一個菜端上桌,舉雙手讚同。
“給我閉上你的烏鴉嘴。”
爸爸:......
一頓飯吃得十分熱鬧。
飯後,媽媽切了西瓜,給奶奶和爸爸一人拿了一塊。
她站在月下,提出想回娘家一趟。
奶奶對此沒有什麽意見,“正好快要農忙了,你回去一趟也好,不然到時候你回去親家母也沒有時間照顧你。”
“是咧,我也是這樣想的。”媽媽見奶奶同意鬆了口氣,開始準備這兩天出發。
外婆家在河西,得去鎮上坐車然後再去到河西。
爸爸提出送媽媽去鎮上坐車,卻沒說和媽媽一起回去,他神色有些心虛,他還記得上回的事兒,那可是頂風作案。
在丈母娘剛回去的第二天還直接偷了她給書嵐的錢,輸得血本無歸最後還是被人抬回來的,到現在他在村裏都還抬不起頭。
媽媽想著可以回去住一段時間,根本沒在意爸爸此時的想法,反倒是奶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上回青嬸拿過來的布料還有剩,趕明兒你給惜惜做兩身衣服,穿著去給她外婆看看,我們惜惜也是個漂亮姑娘呢!”奶奶將西瓜皮扔進簍子裏,明天可以煮熟了喂豬。
媽媽笑著應說好。
第二天的時候,媽媽起早做了早飯,又燒了熱水,給南惜洗了個澡。
待吃過飯後,才開始打開縫紉機開始給南惜做衣服。
縫紉機是媽媽唯一的嫁妝,盡管媽媽的針線活並不出彩,但是對於這件嫁妝媽媽仍很是珍愛。
哪怕到南惜長大,仍能看見這縫紉機嶄新的模樣。
媽媽對著南惜的尺寸量好又特意做大了兩寸,畢竟小孩子長得快,照著完全做的話過段時間就穿不了了。
隨著媽媽的腳輕踩下去,針線快速的落下,媽媽的手也在不停地變換著布料的方向。
很快就做好了一條花裙子。
南惜記得這條花裙子,她曾在那年決定離開時回來看到過,與這條花裙子擺放在一起的是她一周歲時的照片,軟茸泛黃的發絲被媽媽梳成一個衝天馬尾,眸如點漆得望著照相機的方向,嘴巴微微張著,憨態可掬。
那大概就是她童年留下來唯一的東西了。
她當年是怎麽做的來著?
哦對,她把它們扔了。
南惜望著額頭迸出細汗的媽媽,不過一件小小的衣服而已,卻被媽媽反複修改來改過去,針腳不齊長短不一都被針線活並不好的媽媽一一改善著。
原來她曾被媽媽如此珍惜地對待過。
也曾被放在手心裏嗬護著。
也曾被爸爸媽媽的愛包圍著。
那麽後來呢,後來是發生了什麽呢?
連她唯一一雙鞋的鞋底爛成無數片也不曾注意到過呢,連一句話也不曾跟她說過呢,可以把她放在寄宿學校一個學期也不過問,在她回家時把她關在門外徹底不讓她歸呢?
南惜望著媽媽的背影,陷入了冗長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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