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燏路的臉色慘白,她抬著青筋驟起的手拽住屠熠權的褲腿,卻被他輕柔地撫走。
屠熠權蹲下,鉗著方燏路的下巴,緩緩抬起。
窗外,電閃雷鳴,一道光亮倏地照在屠熠權的臉上,正好印在他臉頰泛紅的抓痕上。
“方燏路,我回來了。”
眩暈,不止地顫抖,發昏,方燏路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整個身子弓成了蝦米,她覺得身子時而發燙,時而發冷。
她生病了嗎?
不,那是比病痛更深刻的折磨。
屠熠權俯身把她抱到床上,躺在她的身側,將她額前的碎發捋到兩端。
“放心,有我在,沒有人會傷害你的。”
他的左手環著她的脖子,右手把她的襯衫扣子依次解開,他的手指像是帶了魔法,隻是微微觸碰到她的肌膚,就令她戰栗發抖。
她怎麽了?
方燏路無意識地舔了舔嘴唇,不,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是胃藥,尤裏的胃藥!
她恨自己的掉以輕心,給了屠熠權行凶作惡的時機。
“很想要吧,十年前,同樣的雨夜,你也經曆了同樣的抉擇,對不對,方,燏,路。”
屠熠權的眉尾向下壓了壓,他的大拇指碾在方燏路的紅唇上,“當初,你趁亂逃走,可是,我這個人最討厭到手的獵物飛走了,你看,現在,你還是回到了我的身邊。”
他舔了下她的下嘴唇,輕咬了一口,汁水飽滿,一如從前。
方燏路的鼻尖不停地冒著汗珠,即使未著一縷,但是身子就像是被層層厚絮包裹住一樣燥熱難耐,然,屠熠權的話卻喚醒了她心中最恐怖的回憶,大腦的皮質層像是被激活了,她使勁全身的力氣,攥緊屠熠權的襯衫。
“原來,是你!是你!”
十年前,院長把她叫到辦公室意圖不軌,被她以死相逼躲過後,賊心不死的院長居然把她騙到了會所,她清楚地記得,那是一場百年難遇的特大暴雨,她沒帶傘,被哄騙進了一個偌大的包間,呼嘯的風和豆大的雨點震得窗戶咚咚直響,包間內坐著一個男人,她看不清他的長相,隻記得他熨帖的西服,和他滾燙的嘴唇。
她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將隨身準備的美術刀插到男人的大腿上,然後趁著男人吃痛的瞬間,跳窗而逃。
她滾到青石板路上,直愣愣的石頭硌得她全身酸痛,可她早已顧不了這麽多了,她必須逃,她知道,一旦自己在這裏被這個男人毀了的話,院長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實施他的計劃。
她不甘心變成禁臠,絕對不要!
牆角處,一個渾身淋濕的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你要去哪兒?”
“求求你,我不能被抓回去。”
“你……你……”
他從褲兜裏掏出一遝嶄新的紅色鈔票,塞進她的手裏,“這邊全是他的人,你是逃不掉的,往那個方向跑,國道附近有一個岑莊,你就說是岑橋叫你來的,他們會收留你的,但是切記,不要多說一句話,也不要久留,他這段時間新鮮勁兒過來,自然就會忘記你的,明白了嗎?”
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她隨意地抹掉臉上的水漬,用力地點了點頭。
她不知道跑了多久,終於發現了一處村莊,等她跑過去說岑橋的名字時,大家都像是躲避鬼怪一樣驅趕著她,隻有一位老大娘收留了她,但隻有一晚。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