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諱莫如深地捂著嘴。
李清清了清嗓子進了屋。
*
方燏路是春天醒來的,謝天謝地,她忘了所有的事,連帶著記憶受損,完全記不住事。
李清感慨老天有好生之德。
有些事,遺忘才是最好的選擇。
李清帶著方燏路出院,警方派人來接,李清左看右看,一副提防的樣子。
有了前車之鑒,不防不行。
李清推著方燏路的輪椅在外麵等著,對於外麵的一切,方燏路隻覺得新奇。
忽地一個小孩子跌跌撞撞向她跑來,小手伸到方燏路麵前。
“姐姐,請你吃糖。”
方燏路眨了眨眼睛。
不知為何,空白的腦海忽然閃過一段陌生的記憶。
她走進孤兒院,忽然看到一個跟著孤兒踢足球的男孩子,她看不清那人的模樣,隻覺得親切又歡喜,下意識地拿出糖想要送過去。
突然另一個穿著西裝的男孩走了過來,她嚇得後退了幾步,大白兔奶糖順勢掉在地上。
男孩撿起糖,摸了摸她的頭,聲音孤傲帶著強勢,“這是給我的嗎?”
她看向院長,不敢搖頭,也不敢點頭,薄唇抿得死死的。
“小路這孩子有點靦腆,屠少您別在意,小路,叫人。”
院長責備的目光打過來,她張了張嘴,看向眼前高大又模糊的男人,怯聲道:“屠……”
“燏路,你怎麽了?”
李清見到方燏路流淚,頓時如臨大敵,像是刺蝟遇到了危險,豎起了全身的刺。
“我,沒事。”
方燏路抹掉眼淚,露出一抹笑容。
“走吧。”
她長長舒出一口氣,“該走了。”
病房。
警員把方燏路的物品收拾好,忽然發現行李袋有個夾層,出於職業敏感性,他直接打開隔層。
一張紙掉了出來。
「方燏路,就算死,我也要死在你的手上。」
我願意成為你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殺死的人。
這是我最大的不幸。
也是我最大的幸運。
“怎麽還不出來?”
李清問道。
警員撓了撓頭,將紙條塞進褲兜,聲色如常,“馬上。”
李清白了他一眼,“對了,還沒問你叫什麽?”
方燏路自顧自的玩手指。
警官壓低帽簷,“我姓岑,叫我岑警官就好了。”
方燏路的手指頓了下,又很快恢複正常。
該走了。
這回,是真的該走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