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熙騫聽後搖了搖頭:“大郎,以喬朗傑的性格,未必會這麽做。
“大郎,聽過火種這個詞嗎?”
楊邦仁點頭道:“聽過。”
周熙騫背抄雙手,挺了挺胸:“在喬朗傑的眼中,那些嗷嗷待哺的嬰兒,牙牙學語的幼兒就是火種。
“火種的可怕之處,不是它的力量,而是它爆發的時候,令人防不勝防。
“喬朗傑是個聰明人,他怎麽可能因為自己的一個善念,就給自己留下如此巨大的隱患。”
楊邦仁提議道:“師尊,要不弟子出一趟城,搭救那些嗷嗷待哺的嬰兒,牙牙學語的幼兒。”
周熙騫擺了擺手:“不必了,饒命注定,喬朗傑既然想通過殺人立威,那就讓他立威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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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漸起,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喬朗傑瞅著眼前堆積如山的屍體,麵無表情地問道:“桑波,統計結果出來了嗎?”
桑波答道:“出來了,總共是十一萬三千七百六十二具屍體。”
喬朗傑聽後點零頭:“挖個大坑,埋了吧。”
桑波答應一聲,聲問道:“國舅,那十萬兩白銀怎麽處理?”
喬朗傑沉吟片刻:“拿出一半上繳國庫,另外一半給士兵們分了。”
桑波提醒道:“國舅,咱們這次帶出來兩千士兵。兩千士兵分五萬兩白銀,人均二十五兩白銀,差不多是每個士兵一年軍餉的七倍,是不是太多了?”
喬朗傑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嗬斥道:“桑波,你跟了本國舅多久了,難道還沒有學會收買人心。
“況且,那十萬兩白銀原本就不屬於本國舅,本國舅這麽做無非是慷他人之慨,費別姓之財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你好好學著點。”
桑波點頭哈腰離去後,喬朗傑轉身盯著湟水北岸的宗哥城,嘴角上揚微微一笑:“磨氈角,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嘴裏著話,喬朗傑緩步走進蘆葦塘,站在河岸邊凝視著被鮮血染紅的河水,歎了一口氣。
從內心來講,喬朗傑請來周熙騫這把鋒利的鋼刀,最想鏟除的不是溫郢成俞龍,而是磨氈角。
唃廝囉有三個兒子,長子瞎氈,次子磨氈角,三子董氈。
盡管瞎氈、磨氈角和唃廝囉離心離德,可人家畢竟是父子,唃廝囉心腸再狠,也不忍心拿自己的親兒子開刀。
無奈之下,喬朗傑隻能退而求其次,先拿溫郢成俞龍這個倒黴蛋祭旗。
現在溫郢成俞龍逃了,他的女人和孩子,以及盤根錯節的殘餘勢力被徹底剿滅,他是不可能再有翻身之日了。
那麽接下來,誰還能威脅到喬朗傑寶貝外甥董氈的合法地位?
磨氈角,沒錯,就是磨氈角。
瞎氈是唃廝囉的長子,他也擁有繼承權。可瞎氈的勢力範圍在河州、洮州一帶,威脅不到青唐城。
磨氈角就不同了,他的勢力範圍在宗哥城。宗哥城距離青唐城不足百裏,快馬加鞭的話,半日可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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