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憶 挨打

鎏愔隨父母回到家。 除了寂靜就是寂靜。 一家人小心翼翼。 爺爺麵色嚴肅，鎏愔對他最多的是愧疚。 隨後，父母勸誡鎏愔，告訴她，她理應離開寧憶。 她沉默。 飯後。 家人開始責怪鎏愔。或許是怪她識人不清，或許是怪她高中半途而廢，或許是怪她沒有去參加高考；又或許是怪她，無法自己生存，又或許，怪她為何那麽傻，為何為了個男人，失去自我，失去家人，失去自尊，失去所有。 自初中至高中，鎏愔一直處於抑鬱的情緒當中。爺爺奶奶的希冀，父母情緒的不穩定，父母的無法溝通都是源頭。特別是高中，鎏愔的所在的宿舍並非是勤奮的團體，於是鎏愔顯得格格不入。鎏愔的早出晚歸，總是造成大家的不愉快。 待在烏煙瘴氣的宿舍，並非鎏愔所願。 當鎏愔像父母提出，是否可以在學校外麵租房時，父母大罵了她一通。 “住在外麵是方便你出去玩，是嗎。你想都不要想。我們家哪裏來的錢，讓你住在外麵。” “就你和別人不一樣，別人都行，就你不行，你就跟別人不一樣。” 父母總是要求子女比別人出色，也總想著付出比別人更少去得到更多。 太多的負麵情緒和壓力。 發生了這麽多事之後，鎏愔遇到了寧憶。 所以盡管在之後的幾年，鎏愔遭受了太多，承受了太多，她也從不曾後悔過當初做的決定。 也從不後悔與寧憶的相識。 因為那時的鎏愔，痛苦地無法承受那些不公平的待遇，無法釋懷自己比別人差。 而寧憶就是她的避風港，至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是快樂的。 鎏愔最崩潰的狀態之時，寧憶在她身旁，不離不棄。 鎏愔在校之時，衣服都是拿給寧憶，他手洗的，然後再從大門接過。 鎏愔受傷，心情不好的時候，一個電話，不論他在哪裏，他在做什麽，他總是到校門口接鎏愔，然後陪著她，逗她開心。 所以在鎏愔父親逼著她和寧憶斷幹淨之時，她的倔強，油鹽不進讓鎏愔父親火冒三丈，父親拿著廚房的木棍狠狠地抽打鎏愔的腿。 “讓你倔，打斷你的腿，看你還怎麽跟他在一起。” 是鎏愔叔叔抱著鎏愔上樓的，叔叔掉眼淚，奶奶跟著掉眼淚。爺爺和父親氣的滿臉通紅，眼裏布滿血絲。 鎏愔總是那麽不遂任何人的願。 四點，大家都睡了，鎏愔偷偷跑了。 腿很痛，夜很黑。 鄉下沒有車來往。 鎏愔走了四個小時，在快到城裏的時候，碰巧遇到出租車，讓鎏愔少走了兩個小時的路。直達寧憶家樓下。 她在想，到底如何才能讓寧憶回心轉意。 她什麽都沒有，她隻有寧憶。 她明明做好了和寧憶共度一生的準備。 她也明明沒有犯什麽錯。 肯定還有機會補救的。 她相信寧憶是愛她的。 可是從前的甜言蜜語，從前的溫柔，都隻是從前啊！ 卻那時的奮不顧身與飛蛾撲火，也令鎏愔在之後的日子不曾遺憾。 至少她滿腔熱血深深喜歡過愛過這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