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最終也沒有連夜去尋找藥草,如果柴烈火一個人出動倒是沒什麽,問題就在於現在不能一個人出動,夜幕心髒的樣子隻有芙蘭知曉,而且據說還有些講究。
蕾米的高燒稍稍退了一些,外加過度疲累,迷迷糊糊喝了些燒好的熱水之後就再度陷入了睡眠,還算比較穩定,在反複勸說之下,為了保持體力,芙蘭也勉強睡下了,現在也在熟睡當中。
帳篷外依然點著篝火,兩個人影一言不發地對坐著,仿佛馬上就要開始生死決鬥的氣氛。
大概除了參加決鬥的人以外,剩下的都齊全了。
這麽熱的天還要點火,沒辦法,考慮到傳遞信息等必要的意義,火還是要點起來的,反正兩個人的體質都是不懼冷熱的類型,尤其是柴烈火,倒也不感到太難受。
“烈火,明天隻能拜托你了,我還要留在這兒照顧她。”
蕭展摩回頭看了看已經靜下來的帳篷,半是感慨,半是歉意地苦笑道。
事情忽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任誰都會感慨這個世界就是一個連劇情發展的邏輯都不願意寫明白的垃圾game,充斥著各種無法理解的發展,然而這就是現實。
如果可能的話,還是希望世界能夠存檔和讀檔,可惜現實中完全沒有這樣的設定。
“這邊就交給學姐了,抱歉,雖然想做出保證,但是完全沒有任何信心。”
柴烈火老老實實地說道。
沒有理由的保證也許能一時之間讓人安心,然而最終依然要麵對絕望,還不如容易開始就開誠布公地說明白。
就像所說的那樣。
成功率隻能用“理論上”這樣的詞來形容,先不說能不能找到夜幕心髒這種東西,光是帶著一個沒有戰鬥力的女孩子翻山越嶺就已經十分艱難了。
“我知道,可是……可是總不能……”
蕭展摩直到現在決不能露出軟弱的樣子,然而她的聲音卻在不住地顫抖,到最後,簡直無法繼續想要說的話,隻得緊緊咬住了牙關,閉口不言。
恐懼感。
剛才忙碌的時候尚且感受不到,然而當混亂的心靜下來之後,潛藏在內心深處的不安與恐懼才一擁而上。
雖然不是第一次在如此接近的距離目睹極有可能消散的生命,但這種事情對她而言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習以為常的。
“學姐,現在我們不能自亂陣腳,明天我會盡力的。”
柴烈火將頭偏向一邊,避開了蕭展摩混亂的視線,一字一句宛如鋼鐵一般,擲地有聲。
“嗯……”
蕭展摩沒有多言,慢慢閉上了眼睛,與自己心中的恐懼進行默默的對抗。
以前也有過類似的經曆,所以柴烈火很清楚她現在正在做什麽,與恐懼對抗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植根於心髒深處的恐懼,因為那種恐懼並不是其他的東西,正是心中潛藏的另一個自己。
因為自己而產生的軟弱,因為自己而產生的不安,因為自己而產生的畏縮……這些雜七雜八的負麵情緒都是鏡子當中的投影。
所以柴烈火什麽都沒說,默默地隔著篝火凝視著對麵那高大而又脆弱的影子。
人不可貌相,道理大家都懂,但是現實中好像很難遇到例子。
一般來說感覺,像蕭展摩這種角色,表麵上看,放在一般小說裏大概不是主角就是主角的一輩子勁敵,當然也可能是那種彼此不服但羈絆緊密的隊友,任誰都想不到她竟然是個內心脆弱到病態的女生,不,先不說女生,甚至最基本的性別都沒有人能看得出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