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火了,喉嚨裏都是火泡,根本喊不出大聲。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找她,可你再這樣找下去,人就廢了。如果你廢了,誰還會找她?”
江暖陽眼中閃過一絲亮光,如抽掉了線的木偶一般愣住。
幾分鍾過去,他忽然恢複了精神,走到了餐盤前,快速吃掉了裏麵所有的飯菜。
他已經記得不得多久沒吃飯了,前兩天吃飯是因為酒喝多了,被送到醫院洗胃。
重言知看著江暖陽的背影,重重的歎了口氣。
這哪裏還是那個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一枝梨花壓海棠的鴨爺?簡直就是個人到中年不得誌,為愛癡狂自虐成狗的瘋子啊!
墨爺,老君,你們真行!這麽艱難的任務居然讓我來完成,膽兒真大!
江暖陽吃完飯之後,轉身走進了浴室。
浴室裏,還放著程依衣自己帶來的化妝品……他之前是何等的心粗,竟然沒有給她準備些好的。
打開水龍頭,江暖陽洗了個徹徹底底的澡。
他頹廢幾天了?怎麽肚子上都有肥肉了?
用力搓了搓半長的頭發,又在身上打了三遍的沐浴液。
將自己上上下下洗幹淨之後,江暖陽麵無表情的站在了鏡子前麵。
頭發長了,胡子也長了……鏡子裏的人好油膩啊。
拿起剃須刀,他把胡子仔仔細細的剔幹淨。
然後用木梳把頭發梳到了後麵,塗上了發蠟。
做好這一切之後,江暖陽穿上白色浴袍,從浴室裏走了出來。
“哎呦,這是誰家的白衣少年啊?”重言知故意打趣他。
可江暖陽的臉上卻毫無笑意,他徑直從重言知麵前走過,冷冷的丟下了一句話出來,“我走之後,麻煩你們在國內繼續幫我找程依衣。”
“走?你要去哪兒。”
重言知不放心的跟著他上了樓梯,他居然有點害怕,害怕江暖陽會跳樓。
江暖陽看著樓梯盡頭的玻璃,聲音淡漠的說:“出國,從鄰近的國家找起,一處一處的找,直到找到她為止。”
重言知吐了吐舌頭,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程依衣很明顯已經凶多吉少了,可與其讓江暖陽繼續墮落下去,還不如讓他出去散散心。
等他能正視程依衣的死亡之後,或許就會想開了。
江暖陽打開衣帽間,嘭的一聲將重言知關在了門外。
換好衣服之後,他背著一個簡單的包走了出來。
重言知看著他正裝待發的樣子,疑惑道:“你現在就走?”這也太快了吧?
“嗯!”
他的心已經空了,任何地方對於他來說都沒什麽區別。
餘生的時間,他都會在尋找中度過了。
“那我呢?”
重言知望著江暖陽的背影,不知所措。
“愛住住,不愛住走!”
江暖陽瀟灑留下一句,換上皮鞋之後頭也不回了坐上了自己的路虎車。
依衣,沒有死。
他派人逼問過金芷書,金芷書說,她沒有害程依衣,隻是毀掉了她路上的監控記錄。
她費勁心思的拆散了江暖陽和程依衣,卻沒想到,沒了程依衣的江暖陽會成為一個廢人。
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
之前的江暖陽應該怎麽都不會想到,有天他竟會為那樣一個平凡的女人放棄自己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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