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後再見分曉,到時再看誰能笑到最後。”
“回去後,不能再結社了,免得給閹黨借口。”
“嘿,結社不許,難道同門親朋聚會他也管得?”
“總之,要謹慎。”
“彼此心。”
最後再看一眼,頭也不回的上了舟,沿著剛剛解凍開河的運河而去。
“我會回來的,我一定會風風光光的再次前來。”張溥暗自發誓。
多年以後,垂暮之年的張溥回想起這一幕,總是自嘲的一笑。
彼時,應社已是昨日黃花,張溥也已被冠以不合時宜的評語。
他始終不明白,為什麽起初追隨他的千餘人會逐漸背叛了他們的理想,各自星離雲散。
就如同他始終不明白,應社從十二個人發展成千人又到複社的萬人,並不是因為他們的主張,而是他們需要報團以爭權奪利。
理想?
這個東西,始終是屬於極少數人的。
而對大部分人來,理想不過是晉身階梯而已。
他不明白,他能聚合起這麽多人,並不是因為他有學識有人格魅力,而是因為他能操縱鄉試,能給人以利益。
或許明白。
或許,許多話的多了,就連自己都信了。
而對大部分人來,重要的不是張溥這個人,而是能操縱鄉試的這個人!
不管這個人是叫張三還是叫李四,隻要他有這個能力,就一定會有人聚在他的身邊。
何況,他也並沒有多少出色的文采,更沒有多麽出眾的魅力!
這些,大都是互相吹出來的。
所謂名士,大抵也與後世混道上的痞子沒什麽區別,或者,都是一個套路。
一個人,打上幾架,平時再多裝點逼。
比如,上廁所也帶著十個八個弟。
比如,身上多弄點龍啊虎啊豹啊。
最不濟,也要弄個關老爺,萬一要是顯靈不就多了條命嗎。
然後大家互相領著幾個弟,酒桌上互相吹捧一番。
“啊,這位就是龍哥,很厲害的。”
“哪裏哪裏,虎哥您才威猛。”
“狗哥也很厲害,大名威震幼兒園。”
哦,是威震城南。
吹的多了,大家就知道這個人了。
“這貨是混子,沒事別去招惹。”
“這人有點橫,遇事讓著點。”
其實,真到關鍵時刻,龍哥不也落了個折戟街頭嗎!
憋屈的是,若是折於哪位大哥手下,也算全了半世英名,可折於無名卒之手就太掉份了。
如果把打架換成吟詩作對,是不是也挺應景?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