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很無奈。
這個失火就不必細了,怎麽應對才是問題。
這把火燒得好,燒的恰逢其時,所有證據燒了個一幹二淨。
這就尷尬了。
你再去治人家的罪,名不正言不順。
當然,也可以霸王硬上弓,就非得治他們的罪。
沒問題,隻要你做好出亂子的準備就行。
規則,不隻是而已。
白了,你皇帝又不是帝的親兒子,大夥憑什麽聽你的?
還不是因為大夥都遵循這套規則,皇帝大臣都得遵循。
就這麽算了?
嗬嗬,大夥都看得明白,你怕了。
好啊,以後你查到哪,哪兒就走水,反正有前例的。
王坤查賬之事傳開之後,這一把火反而將皇帝置於一個退無可退的地。
——
又被召回來的魏忠賢有些疑惑,聽完之後心裏直嘀咕。
嘀咕什麽?
眼見的田爾耕已經有脫離他自立的跡象,如果他不嘀咕就不是魏忠賢了。
不過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了。
很明顯,如果一個皇帝想有所作為,絕對不會允許朝政法司情報三方麵集中在一個人手裏。
現在他還能保留朝政與詔獄,已經是意料之外了。
“魏忠賢,你怎麽看?”
魏忠賢垂首低眉略做考慮,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道:“臣鬥膽問一句,禁軍能不能應付些許動亂。”
朱由檢沒有猶豫:“莫一鎮動蕩,再來一鎮也沒什麽。”
“這就行了。”魏忠賢接著道:“臣以為,必須嚴辦。
臣以為,陛下的條件不變,交出部分錢財革職除籍。
但是次序需要變動,先發明旨清查宣府軍額,追究士卒嘩變之責。
臣今日就派人去宣府,他們識相的話就乖乖地束手就擒,否則的話,即使宣府有什麽動蕩也顧不上了。”
魏忠賢一改曆來笑眯眯的模樣,眯縫著眼殺氣騰騰的道。
“怎麽?”
“臣以為,此時陛下已經沒了退路,陛下需要做好最壞的準備。
否則,家顏麵將蕩然無存。”
這有些出乎朱由檢的意料,魏忠賢態度很明確。
而且好像比他計劃中的硬幹要強得多。
朱由檢沒有話,示意魏忠賢繼續。
魏忠賢整理著思路,慢慢的道:“臣今日就派人持聖旨去宣府,當夜可到。
若是事有不諧,陛下也無需西去狩獵,調動大同與薊鎮邊軍即可。
陛下則整頓兵馬以防萬一。”
又躬身道:“陛下,或者保全家顏麵,也許會有些許動蕩;或者舍棄顏麵以保安穩。
您不能二者兼得,必須有所取舍。”
朱由檢有些猶豫:“調動薊鎮與大同邊軍?會不會?”
魏忠賢不以為然:“這下是大明的下,是陛下的下,他們翻不了的。
何況薊鎮有孫祖壽,出不了岔子。
陛下的禁軍未動,大同也不敢有什麽心思。
宣府軍多民少,苦寒之地,即使打壞了也沒什麽。”
朱由檢苦笑。
的輕巧,以邊軍的軍紀,如果在宣府大打出手,鐵定會打成爛攤子。
朱由檢仔細琢磨一會,緩緩的道:“就按你的意思辦。
擬旨,宣府文武各官受朝廷厚待卻不思為君分憂,又昏聵無能以至士卒嘩變,著錦衣衛將宣府文武各官捉拿進京嚴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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