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真的會如此輕鬆就放過他們?
要知道,宣府諸人可是交出三十萬銀子才戴罪脫身的。
梁世勳在這裏也拿不定主意。
他是京營總督,意見自然重要的很,諸人也不著急。
薛濂忽然哈哈一笑:“可笑!
一群優柔寡斷之人,咱羞於為伍。”
“你!”李守琦麵色頓時鐵青。
“薛兄,這話可過了啊。”郭侯爺也道。
“哼!
有這麽難取舍嗎?
捫心自問,祖上的血性和本事咱們還剩下幾分?
除了蠅營狗苟之外,咱們會什麽?
皇帝正在磨刀霍霍,卻依然不舍的這點蠅頭小利,簡直是不知死活!
本侯這就回京辭去職務,諸位好自為之。”說完之後,薛濂掉頭就走。
郭侯爺愣了片刻。
在皇帝三營禁軍絕對的實力麵前,他們還能做什麽?
也隻有一些上不得台麵的小手段了。
滿腔的不甘頓時熄了,苦笑道:“本事?
我也隻會吃喝玩樂了。”
轉身追上薛濂一起向山下走去。
“罷了,回去後我也辭去京營總督。”梁世勳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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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賢來到東廠閉門不出。
默默地坐在官帽椅上,雖然麵色沒什麽變化,可寬大的手掌上卻有青筋偶爾暴起。
自從上次與諸閣老之事後,他就已經預料到會有這麽一天,隻是沒想到這麽快。
短短的不足一年時間,閹黨已然不複存在。
時至今日,大臣已經敢公然彈劾錦衣衛、東廠了。
彈劾東廠他並不在乎,隻要不是昏聵的皇帝,自然會明白東廠是不可或缺的。
可他依然有一股揮之不去的危險的感覺,這是他在長期的權力爭奪中培養出來的本能。
朝堂脫離了他的掌控!
對於這位皇帝來說,如果他不能牢牢的掌控朝堂,將皇帝的意誌堅定有力的貫徹下去,他不覺得皇帝還會需要他。
想了一會,沒個頭緒。
這位皇帝似乎對使用詔獄不感興趣,可他似乎隻有這一種手段。
良久,魏忠賢歎了口氣,還是得在人員方麵打主意。
皇帝此時最缺少的就是自己的班底。
一個剛剛投靠過來的禦史都被委以重任,如果能替皇帝招徠一些可用之人呢!
再者,也必須再拉攏一些自己的班底。
老本行也不能放下,既然所謂閹黨已經名存實亡,那他也不介意尋機殺一隻雞嚐一嚐。
正尋思著,皇帝派人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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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不敢奉旨。”
聽到皇帝要他徹查身邊太監的旨意,他第一反應就是這事不能幹。
太招人恨不說,萬一查出點什麽牽扯到誰,說與不說左右為難。
通常,也沒有那個腦子進水的皇帝會做這事,無奈朱由檢是真不懂。
“陛下若是有什麽事,吩咐臣就是,可...。”魏忠賢沒有繼續說。
“朕要你查一查陋規歸公是誰泄露出去的。”朱由檢雖然還有些不明白,可也知道魏忠賢不會無緣無故就拒絕。
“此事不是很難,臣遵旨。”
“陛下,今日之事,臣以為當有所回應。”魏忠賢小心的試探道:“對各部吏員審訊是不是再嚴一些?”
朱由檢看了看低眉順眼的魏忠賢,片刻後才道:“有些分寸,朝堂已經夠亂了。”
“臣明白。”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