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為何物之花開刹那 十一

沒了繼續聽下去的興致，就起身回去。在回淩華宮的路上，卻碰到了一群女仙。我雖然入了仙籍，成為了這天宮的正式一員，可是也在比不過是個最低級的小小婢女，除了敏元仙君，我還沒有跟任何人說過話。 以前，我不能說話，總是一個人安靜地呆著，靜靜地看著周遭發生的一切。現在我雖然可以說話了，可是我卻不知道要說什麽。因為習慣了安靜與沉默，所以我很少說話，隻除了必要的話，我一般都不開口。就是因為這樣，好像我無意間得罪了不少人。就像現在攔住我的這幾位。 迎麵過來的那幾位女仙好像是司花宮裏的花仙，每一位都如同花朵一般美麗，擁有著令人豔羨的容顏，穿著華麗繁複的仙衣，挽著時下仙界女仙們最喜歡的流雲飛仙髻，個個都姿態窈窕，明豔動人。 我恭敬地行了禮，想繞過她們會淩華宮，卻被最前麵的一位女仙給攔了下來。 “這就完了？”顯然對方對我的禮數不甚滿意。“隻不過是個小小婢女，連聲見了我們問候都沒有？” 我不想惹事，也不知道該如何與這些人打交道，所以就低著頭什麽都沒說。隻希望她們訓斥完快些離開。 隻聽另一位又開了口，語氣裏同樣滿是嘲諷。 “青鳶啊，你可要小心喲，這可是敏元仙君身邊的婢女。聽說敏元仙君可是寵愛寶貝的不得了，聽說她可是除了敏元仙君誰都不搭理的，你又不是仙君大人，人家自然是懶得搭理你了。” 青鳶冷哼一聲，語氣比之剛才更冷了幾分。 “哼。什麽寶貝！不就是個替身而已。這天宮裏誰不知道敏元仙君愛的是泠月元君，隻不過是長得與元君有幾分相像，假的就是假的。” “嗬嗬嗬嗬……”不知誰掩唇笑了幾聲，笑聲像河岸上帶著刺的毒草，會割的路過的人鮮血淋漓。“聽說仙君大人給喚她泠月呢。” 回應這話的是另外幾人的或誇張或輕蔑的笑聲。 那名叫青鳶的丟下一句“真是可憐”的結語，總算還是將這一場單方麵的談話結束了，滿意地帶著一群人揚長而去了。 一直等她們走的看不到身影後，我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垂著頭繼續往回走，那幾位女仙的話和嘲笑聲總是在耳邊繚繞不去，像是夏日裏的蟬鳴，擾得人煩躁無比。 原來是因為我與那位元君大人長得有些相像？ 我有些懊喪。如果一直像以前那樣什麽也不懂，什麽也不明白多好。那樣世界就變得簡單的多了。高興了笑，傷心了哭，你對誰好，誰對你好都隻是很單純的原因，而不是那用了一層又一層錦繡的外衣，一層層的將那最終的目的包裹的嚴實，讓人看不明白，猜不透。 日子其實還是照舊過，隻是我更加不喜歡去人多的地方，除了呆在淩華宮，就隻有偶爾無人時去玄鏡池轉轉。 我不會去煩惱敏元仙君明明是尊貴的仙君，為何卻會對我這樣的無名小卒如此好這般的傻問題。敏元仙君也依舊很忙，隻是每日必會抽空陪我一會，指導我一下修煉的方法。 最近我在學他新教的一套名為千羽的功法，配合使用的法器是一把很大的折扇，名為玄骨烏羽扇。那把扇子做工精致，用作武器時可以隨著心意變化。敏元仙君拿來時玄骨烏羽扇是用一個雕琢精細的漆木盒裝著的，可見之前是很用心的收藏著的，應該是舊物。恐怕，之前也是那位元君大人的吧。 敏元仙君什麽都沒有說，我什麽都沒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