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白淺飛安靜地睡著了，兩手在被子外凍得發紅，臉上還掛著兩顆晶瑩的淚珠，風從門外吹了進來，撩亂了她額前的發絲，床單隨風輕擺。
花葉子走上前去，擦幹白淺飛臉上的淚珠，將白淺飛的兩手放進了被子裏，而後緊捏在手心，白淺飛冰冷的手一直浸透到她心裏，淚在眼眶裏翻滾。
林起眼裏有淚在閃動，轉過身去，望向窗外，他多希望金色陽光能照射滿屋。
白落靜靜地望著，眼眶已濕潤，鏡片已模糊，他兩肩輕顫了一下，取下眼鏡，在臉上抹了一把淚，而後將鏡片擦淨，戴上。
他向門外走去。
花葉子望了一眼睡著的白淺飛，也跟了出去。
來到旁邊一個公園裏，一陣陣梅花的清香撲鼻而來，白落在一張長條木椅上坐了下來。
花葉子背靠著樹杆，瞟望了一眼白落，低垂下頭，盯看著飄落一地的殘葉。
“白老師，您春會來嗎？”花葉子輕聲問道。
白落堅定地點零頭。
“冬真的好冷，連心也是冰涼的。”淚在花葉子眼眶裏泛濫，她轉過身來，抬頭望著樹的枝端，繼續道，“真希望寒冷的冬早點離去。”
傷心的往事如潮水般湧上心頭，讓花葉子悲痛不已，大顆大顆的淚珠直往下落。
忽而，白落站了起來，將目光投向遠方，似乎想望到路的盡頭。
“梅花香自苦寒來。”白落感歎了一聲，而後緩慢坐了下來。
花葉子挺直了身板，迎著寒風，任憑冷冷的風從臉上劃過，鑽進衣領，將發絲飄飛。
“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這句話一直刻在我心底，白老師，您是這個世上最好的老師。”花葉子一字一字地著。
白落緊鎖的雙眉漸開，他語重心長：“希望你們迅速成長，成為一棵參大樹，傲立在冷風寒雪中，不屈不撓。”
花葉子抱著樹杆轉了一圈，兩眼停落在飄飛的殘葉上。
“我覺得自己就像是樹杆上飄飛的零葉，在寒風中搖擺。”花葉子用手向後撩了撩遮住眼睛的發絲。
白落抬頭望去，隻見殘葉孤零，在冷風中擺動。
“它在等待著來年的春暖花開。”白落輕聲溫語。
花葉子兩手拚命地搖晃著樹杆，殘葉顫飛，仍高掛枝頭。
她瞟看了一眼白落，正準備話，一扭頭，卻見林起正遠遠地望著，臉被寒風刺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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