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仲宣差人又送了幾次藥來,通通被秋實收走了。我最近常到錦繡宮去玩兒,雲霽寒沒有過問,他是個繁忙的太子,皇帝把大半國事都交予他,隻要我還在雲霽寒的五指山下,沒有威脅到他的根基,他不會發作。
春華今日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眼睛瞧我的時候,又有些躲閃,我瞧著別扭,便問:“何事呀?”
“主子!”春華神神秘秘地、鬼鬼祟祟地低聲說,“奴婢聽說,未央宮,鬧鬼了!”
“啊?”我抱緊了懷裏的小九往小榻裏側縮了縮,急道,“你又嚇唬我!”
“不是的,主子!”春華快把頭搖下來了,她瞧了瞧身邊的秋實,好似下了好大決心似的,說:“主子,這可不是奴婢空穴來風。奴婢剛聽未央宮的紅桃說啊,未央宮昨夜值夜的李公公,撞見了,都嚇暈過去了。”
秋實正在為我整理換季的衣裳,聽了春華的話,也停下手裏的活兒,有了幾分相信,她說:“李公公可是宮裏的老人兒了,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他能被嚇暈,說不定未央宮真出亂子了。”
春華應道:“可不就是嗎?不隻李公公,未央宮裏的奴才們還有幾個見著的,有膽子小的,這幾日都不敢近前伺候了,”她壓低了聲音,說,“奴婢還聽說,那鬼啊,是個女鬼,嘴裏一直喃喃自語地說,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啊!別說了,別說了,嚇死了!我都不敢睡覺了!”我捂住耳朵,佯裝成受了大駭一般。
“禁言!”
秋實嗬斥了春華,道,“嚇壞了主子,當心太子殿下撕爛你的嘴!”
春華立即噤聲,跪地認錯:“主子饒命,奴婢錯了!”
我繼續捂著耳朵,心底其實更感激她。
沒有不透風的牆,人言可畏。作為“始作俑者”,我真心感謝宮中這些長舌婦。這世界有沒有鬼我不確定,但我確信這皇宮中的每個人心裏,都住著鬼。
小九在我懷裏微微打著鼾聲,我摸著他柔軟的肚子,突然莞爾一笑,衝著春華說:“你壞!就罰你把廊下掃一遍!”
我又牽過秋實,說:“我們到東宮玩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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