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樣的日子

黃爸幫著把飯菜裝編織籃裏，綁在二八車後麵的座板上，二八車前麵的籃子裝著黃爺爺換洗的衣服和上個星期已經洗曬好的被單。 正準備出發，黃媽回來了，和陳霞的媽媽兩個人手挽著手，說說笑笑。 不像輸錢的樣子……黃燕梅心裏嘀咕，鬆了一口氣。 沒輸錢，心情好，你好我好大家好。 待兩人走到近前，陳霞媽媽笑著對黃衛國說，“你愛人是真厲害，憋了一晚上，愣是沒胡牌，結果天一亮，一把接一把的自摸，簡直神了。” 張翠娥有些得意看著黃衛國，卻見黃衛國一臉淡淡的，心下有些不爽，“你什麽意思啊？黃衛國。” “沒什麽意思啊？沒見我正忙嗎？”黃衛國沒給眼神，打個麻將一夜不歸，打12個小時，有什麽好吹的。 張翠娥見黃衛國這樣，氣不打一處來，冷下臉來瞧著他。 陳霞媽媽見兩人這樣，感覺自己呆這也是多餘，正想走，卻見黃燕梅俏生生的站在自行車邊上，情不自禁讚歎道，“黃燕梅是越長越好看了，這個子也高了不少吧……翠娥啊，你家是真有福氣。”說完，笑了笑走了。 張翠娥知陳霞媽媽什麽意思，家裏女兒大了，長得漂亮，個子高的，以後在婚嫁市場上就有優勢，說不準能挑個幹部家庭的女婿。 呸，就她那鄉巴佬的出身，來了黃家，進了城，真是她命好，不然就她老家那個窮樣，還不得啃窩窩頭吃鹹菜，能有營養長高嗎。 張翠娥盯著黃燕梅上下一瞅，發現她背著包，警惕道，“你要幹嘛去？” 黃燕梅老實回答，“給爺爺送飯菜和被單。” “讓你爸去送，你不知道你奶奶每天中午要睡午覺嗎？今天不用上學，你又沒什麽事。你走了，誰帶玲兒？一張嘴隻知道吃，也不懂得幫家裏的忙，白浪費那麽多米了。”張翠娥白她一眼。 黃衛國詫異看著張翠娥，“你這話說著過分了啊，黃燕梅給爺爺送東西，怎麽不是幫家裏？怎麽就白吃米了？”說完示意黃燕梅先走。“張翠娥，你最近越來越過分了，你自己女兒你為她做過什麽，你帶過幾天？都是奶奶和燕梅在帶，你心裏沒數嗎？打牌打到現在，是回來吃個飯吧？下午呢？你是不是打算睡一下午，晚上起來吃個飯了，接著出去打牌。你把這家當什麽？” 待黃燕梅騎遠了，還能聽到身後兩人高亢的吵架聲。 原身養母的牌癮是真大。 打亂了生活作息不說，也丟了這個家的溫情。 在原身的記憶中，黃家一直在吵架，養父母的感情也吵沒了，幾乎不說話。 那個時代沒有說勸人離婚的，所以兩個人就這樣冷冰冰的過著。 養母的工資都去打麻將了，十賭九輸，入不敷出。 好在養父是做水電工，利用休息時間就幫幫鄰居接一些小活，補貼下家用。 原身初中畢業後，在養母的介紹下去了廠裏的食堂做打雜，連學徒都不是，就是洗洗刷刷，做衛生，洗菜，洗碗等等。工作非常辛苦，一個月到頭，工資全部上交給養母，養父看不過去，私下給點零花錢，讓她買買衣服之類。 如果早知道收養是過這樣的日子，還不如在鄉下啃窩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