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婚約……
顧雲柒抿了抿唇：“可是因為顧家已經不如從前，不再是將軍之府？”
花氏搖了搖頭，唇邊漫出一抹苦笑：“應當不是。若真的是嫌棄了顧家，早就應該解除婚約才是，又如何需要這樣一拖再拖呢？”
顧雲柒皺了皺眉：“那姨娘現在？”
花氏拿出隨身的帕子，拭了拭眼角：“妾身無能，大姐明日以後便是西王妃了，妾身想懇求大姐從中幫忙一二。”
顧雲柒摸上手腕上的佛珠，輕輕地敲打著，孫家……
“姨娘怎麽沒有去找夫人？這件事情，最有資格在明麵上幫忙的人應該是夫人才是。”
花氏目光閃了閃：“大姐有所不知，夫人……夫饒性格一向綿軟，妾身也不是沒去過。夫人也上門去了一次，隻是孫家也是一樣的，一再推遲。”
顧雲柒想了想，她總覺得這孫家是有什麽問題的，這突然的變化……她幾乎可以肯定是和顧培鬆死有關。孫家一再推遲婚約，莫非是為了保存自家的顏麵？
“花姨娘，雲柒雖明日會嫁入西王府，但西王是什麽樣的人，想來姨娘也是清楚的。這以後的事情，誰也不清，若是雲柒能幫上忙，自然是願意的。但在這之前，四妹妹的婚事也不能一直這樣吊著，雲柒可以給姨娘一個建議。”
花氏捏緊手中的帕子：“大姐請。”
顧雲柒眨了眨眼睛，緩緩開口：“姨娘不如挑選一個日子，上門去把婚約退了。”
花氏慌了一下：“大姐，這個辦法也太……”
顧雲柒搖了搖頭：“姨娘先不要著急。如果孫家真的有意結親，有意娶四妹妹，那麽姨娘前去退親孫家一定會想方設法挽留。但如果孫家並不想和顧家結親，這樣拖延隻是為了保存他孫家的名聲，不想落得一個嫌貧愛富之名，那姨娘前去退親應當是稱了他的下懷才是。”
花氏抿了抿唇，有些猶豫：“妾身明白了，可如果真的退了……”
顧雲柒看向花氏，目光深邃：“姨娘應該明白，門第高並不代表嫁得就好。四妹妹的日子過得如何，都掌握在姨娘手裏。”
花氏愣了愣，她沒想到顧雲柒會和她這樣的話。
是啊，門第高不代表嫁得好。
從前，她嫁入將軍府，為妾也心甘情願。可事實上呢，她嫁入將軍府以後就明白了她存在的意義，將軍根本是拿她們幾個去製衡朱氏。這十幾年來，她們一直活在無休止的爭鬥鄭而且，她在懷顧思棋之前……還懷過一個孩子，大夫極有可能是個男孩，但最後沒能保住。
花氏一直懷疑是朱氏下的手，但她並沒有證據，這也是她一直死死針對朱氏母女的原因。
顧雲柒見花氏若有所思的神色，輕輕開口喚了一聲：“姨娘？”
花氏歎了一口氣，屈身一禮：“妾身明白了，多謝大姐指點。那妾身……就先回去了。”
顧雲柒頷首：“好，若蘭，送送花姨娘。”
若蘭上前，花氏卻擺了擺手：“不用了，讓妾身一個人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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