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敵人實在太強大。
言靈就這麽一邊在腦子裏過著這些和‘虔誠’倆字絕對沒邊兒的想法，一邊裝出了沉浸在宗教體驗中的狀態，還煞有介事的，讓身旁的教友前輩滿臉微笑頻頻點頭。言靈身旁的這個教友前輩也不是陌生人，正是拉他入教的陳若望。
一個多小時之後，椎名綴命主持的‘靈性體驗’終於結束了。在科學真理教，禱告不叫禱告，叫靈性體驗。因為他們認為人類是蓋亞的創造物，人類的心智、靈魂之類的‘本質屬性’都來源於蓋亞的意誌。所以這種糅合了基督教禱告和佛教參禪的名為‘靈性體驗’的儀式，是淨化信徒心靈的絕佳方式。
與傳統的、從農耕文化中起源的宗教相比，他們的‘靈性體驗’沒有那麽多不合理的繁文縟節，但保留了讓人沉靜下來的宗教式的氣氛，更容易讓有一定生活品位的現代人接受——在這個方麵，言靈算是學到了不少心得。
言靈弄的那一套，不管是之前的‘自由’還是後來的‘兩儀’，幾乎都沒有什麽宗教儀式，自然也就很難培養長期信徒。於是乎直到今天，言靈的信仰收入還大都是一次性來源，靠‘自由部落工作室’的作品或卓韻在朔京不停的行俠仗義。而他的長期信徒基本上隻有兩個，陸璐和七宮十香，也都是衝著他本人去的，和教義沒什麽關係。
儀式結束了之後，是信徒們互相交流、分享心得的時間。而言靈身旁就有一個迫不及待想要分享心得體會的家夥。
陳若望先是給了言靈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一臉熱切的望著他，話語裏隱含著激動：“年輕的教友，怎麽樣？你感受到了深深埋藏在心裏的那顆種子了吧？”
言靈忍住了回他一個“嗬嗬”的欲望，貌似誠懇的道：“是啊，今天我才發現……”
“這才是真理！我用了那麽長時間去追尋心靈的安寧，走了那麽多彎路，直到現在，現在，我……”說著，陳若望忽然泣不成聲。
言靈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舉目四顧，發現周圍不乏像陳若望這樣難以自已的虔誠信徒。很多新來的信徒，哪怕是一開始立場不怎麽堅定的，在這種環境、這種氛圍的感染下，也漸漸拋下了心防……
但可惜，言靈是早已自立門戶的救世主，是和他們的教主一個層麵上的救世主，怎麽可能淪落？
交流心得耗去的時間比‘靈性體驗’還長。而在這一切終於結束之後，言靈轉身走出很遠之後，他終於能搖搖頭，歎口氣。
“真特麽的洗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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