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這人確實是個奇葩呀,他的所作所為是徹底刷新了左沐心目中對劫匪的一貫認知。
“他非要拉著我,好不容易打來紙筆,要給我再打一個借條,什麽一年之內連本帶息一塊還我。關鍵還在最下麵不僅寫了自己的大名,甚至連自己的住址都寫上了,那神情,是惟恐到期的時候我找不到他要錢。
我不想要,結果他非要寫,不收錯條拉著我就不讓走,
那感覺,他哪是打劫的啊,分明是他在給我錢一樣?”
“哪,還有這幫操作,這劫匪要不要這麽可愛?這三觀也太正了吧。”別姚淼,腦補出薑瑋當時拉著寫借條的畫麵,連左沐也笑得合不攏嘴了。
“對呀,我當時也是被他的行為震撼到了。收了借條,自是也不能輕易放他走,
哪有這樣當劫匪的,這得虧是遇上我,要是換了別人,還不眨眼就將他送進大牢呀。
後來在我的再三逼問下他才了實情,原來他是第一次做這種事,隻因為他母親病了,沒錢抓藥,加上前些日子欠的,加起來大概需要二兩銀子,所以他走投無路,就挺而走險打了劫。
他怕我不相信,還帶我去他家看了他母親,當時真的是病入膏肓,連飯都吃不下了。”
“這孩子,也是夠傻的,打劫還把人帶家裏,是惟恐受害人報了官抓不到他嗎。”到了最後,左沐不知何時竟改變了立場,站在了薑瑋的角度上,替他擔起了心。“再了,母親都那樣了,既是已經打劫了,也不知道多要些,好歹除了抓藥,也買點好吃的給他母親好好補補身子呀。”
“是的,我也是這麽想的,當時一看那情形,一想二兩銀子怎麽夠,二話不想要多留下些銀子,可是那傻子卻不要,我倆為了銀子的事在他家裏又爭搶了半,最後實在磨不過我,好歹才留了我五兩銀子,還打了個六兩的欠條。”
“看來這薑瑋的家教應該還是不錯的,他應該不是一般的窮人家的孩子吧?”從薑瑋的舉止中,左沐捕捉到一絲不一樣的信息,追問道。
“確實被你猜對了。
當時去他們家的時候我還好奇過,這家都已經窮成這樣了,處處破敗不堪,但是那院子看著卻並不算。
再後來,我每次偷跑出府就偷偷跑去他家,順便看看他母親。
一來二去的也就熟了,從她母親那裏我也是才知道,
原來薑瑋也算是出身書香門第,他父親以前是一名翰林院的學士,
因著十幾年前肅親王的事不心錯了話,受了牽連,就被貶到了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任職,
一家人辛辛苦苦趕路,結果任職路上,人還沒走到地方,他父親就半道病死了,
薑瑋當時年紀還,並不記得這些事,隻知道他母親這些年一個人含辛茹苦把他養大,
臨了臨了,他母親身體每況愈下,覺得自己快不行了,才帶著他趕回了宛城,給他講了父親的故事,希望他奮發圖強,好好讀書,做個像父親一樣正直的人……”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