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嚴世昌很無奈的一笑，雖說小唐算是他的人，遇上這種事，他應該站出來說兩句場麵話。
但是對方有些特殊，加上老友也在邊上坐著，事情的前因後果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現在蘇東籬這話一出，直接就給他想要講的那些場麵話都給堵了回去。
他還能繼續說什麽？畢竟是自己的人不對在先，說多了，老友那邊隻怕也不會高興。
這倒是讓他對蘇東籬這年輕小姑娘，有些刮目相看。
“行了，礙眼的蒼蠅走了，咱們也可以說說正事吧。”
她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是一怔。
“老爺子你這次帶著嚴老過來，不光是為了看我和朝陽哥吧？”
聞言，楚老爺子咧嘴一笑，開口道；“老嚴你瞅瞅，我孫媳婦是不是很聰明，咱們什麽都沒說她就看出來了。”
嚴世昌也來了興趣，笑著點頭道；“是挺聰明，楚老哥好福氣啊。”
說著，他轉頭望向蘇東籬。
“不過，我倒是好奇，蘇大夫口中的事是什麽？”
“嚴老你也別太見外叫我蘇大夫，直接小蘇就行。”
她笑了笑繼續道；“剛才見到嚴老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你生病了，而且很嚴重。”
“哦？已經看出來了？”
嚴世昌臉上的興趣之色更甚。
“看出來了，老爺子帶你老過來，應該就是想要我幫忙看看吧？”
“對對對，丫頭，你的醫術我知道，老嚴這情況，你看有沒有辦法醫治？”
嚴世昌還沒開口，楚老爺子倒是先開口了。
然而，蘇東籬則是搖了搖頭，露出惋惜之色。
“如果是兩月前，我或許還能有辦法，幫嚴老延續兩年的壽命，現在，恐怕不行了。”
“什麽！”
楚老爺子大驚，隨即臉上露出黯然之色。
“丫頭，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沒有，生老病死，這是自然規律，我是醫生，不是神仙，不能讓人不老不死，嚴老這情況，屬於自然規律中的天人五衰。”
“身體各方麵的機能已經進入衰敗期，再怎麽用藥，也就隻能延長幾天，最多也就十天，而且還會讓病人非常痛苦，我覺得沒必要。”
她搖了搖頭站起來道；“人力有盡時，對不起，嚴老你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應該夠你交代好一切了。”
邊上的何老聽到她說出天人五衰的時候，臉上也露出惋惜之色。
這是除開天災橫禍之外，人正常老死的必經階段。
正如蘇東籬所說，他們是醫生，不是神仙，有些東西是不可逆轉的。
“一個月？足夠了，活了幾十年，也夠本了，沒有什麽對不起的。”
嚴世昌倒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蒼老的臉上露出灑脫的笑容。
“說起來，我還得謝謝小蘇你，給了我一個準確的時間，能讓我提前將一些事交代好。”
見他這樣，邊上的楚老爺子臉色非常黯然，望著嚴世昌，久久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楚老哥，你也不用這樣，咱們這些老家夥，都是活一天少一天，必然會有這麽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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