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上那個掌印的顏色已經變得很淺了,周圍的皮膚裏那些青色血脈也平複了去,她鬆了一口氣,執起衣袖拭去額角的細汗:“基本上好一半了,我送你瓶藥酒,回去之後每日揉兩次,早晚各一次,不出十日一定會完全痊愈。”
想要站起來到藥架子上給他取藥,畢竟天地鐲裏僅有的一瓶已經用了一半了,可才剛站起,才發現他居然還扣著自己的左腕。
一拉扯,頓時疼得她眉心糾結,差點痛呼出聲。
被握了一晚上,現在,真的很疼。
無名也才注意到自己依然緊扣著她,手一鬆,七七立馬感覺到自己的手麻得不成人樣,一邊揉著,忍不住悶悶地哼了兩聲。
真的好疼。
看到那隻手腕上明顯浮現的青紫瘀痕,無名心裏微微緊了緊,他知道自己的力道有多重,對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家來說,握一晚上,沒有把她的手直接握斷已經算是奇跡。
薄唇動了動,想說一句對不起,但,這麽多年來什麽時候說過這種話?
他不說,因為,不知道該怎麽說。
坐了起來垂眸看著她,也不知道要跟她說什麽,習慣了沉默寡言多年,如今想說話,竟是連話都似不會說了。
“天快亮了,我收拾一下就會離開,等我離開後,外頭的官兵應該也會離去,你等他們離去再走吧。”七七站了起來,端起矮幾的茶壺給自己倒上一杯涼透的清茶隨意漱了口,才又倒了一杯給他:“隻是讓你漱口,不是讓你喝,最近最好不要喝茶,隻喝溫水。”
她一臉認真,難得無名居然聽她的,在她的伺候下漱過口,見自己一身衣裳依然敞著,忙把衣裳拉了回去。
七七在收拾東西,把手術箱收好,卻沒有放回天地鐲,畢竟有人在這裏。
走到藥架子前為他挑藥,身後卻忽然傳來他淡淡的聲音:“你和楚玄遲是什麽關係?”
“與閣下無關。”她和玄王爺什麽關係,怎麽能隨意跟旁人說起?
“你是他的女人?”他依然問,又是昨夜的問題,似乎得不到答案不願死心。
“不是。”至少到現在,楚玄遲還沒有真正要過她,這樣,該不算是。
更何況,她就是敢說“是”,也總得要人家玄王爺承認才行,若是他不承認,她變成了那個倒貼的姑娘,不僅倒貼,還造謠生事自詡是玄王爺的女人。
心裏,對這種事莫名抵觸。
無名不說話了,既然她說不是,那便不是,雖然那夜確實看到兩人躺在一起,但,沒有看到任何不該看見的事情不是?
這女人給人治病的方式那麽特別,說不準那夜也不過是給楚玄遲在治病,就如同昨夜裏她一整夜給自己揉胸膛一樣。
孤男寡女的,若是被人看見,定然也會引起誤會。
那夜和楚玄遲,該也是和昨夜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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