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越過拓拔飛婭,落在前來議事的臣子身上,他怒道:“出爾反爾,趁人之危,你們這些卑鄙小人!”
那臣子是個武將,從前也曾見過慕容逸風,被他這麽一罵,再想起過去他在戰場上的威風,人頓時就被嚇得驚呆住了:“我……我們……這、這不過……不過……”
“你先出去。”拓拔飛婭掃了他一眼,冷聲道。
那臣子深吸了一口氣,立即飛也似地逃出去了。
慕容逸風居然在這裏,他不是還在青越城裏麽?日前分明聽到探子回報說,領兵到青越城抗敵的便是慕容逸風。
可他,為何在這裏?
無人理會那臣子,五音在拓拔飛婭的示意下退出,等整個營帳裏隻剩下拓拔飛婭和慕容逸風兩人時,拓拔飛婭走了過去,想去扶他。
慕容逸風卻大掌一揮,將她退了出去,咬著牙,一步步走到矮塌邊,終於在倒下之前坐了下去。
“我又沒說什麽,你至於氣成這樣麽?”拓拔飛婭看著他這模樣,終究是不忍,像是想起什麽,她走到一旁的木箱子前,從木箱裏翻出一隻精致的木盒子,在裏頭將東籬蜘兒留給她的藥取出來。
“今晨起來時忘了讓你服藥,我這記性實在太差,對不起,以後不會了。”她倒上一杯溫水走到矮塌邊坐下,將藥和溫水一起遞到他麵前。
東籬蜘兒說了,一定要按時給他服藥,否則,他的身體好不起來。
雖然等他好起來之後,不知道還會不會願意留在她身邊,但,他若好不起來,她心裏也不會好過,更不忍心。
“吃吧,是那位東籬姑娘留給我的,不會有毒,放心。”她笑了笑,溫言道。
慕容逸風不多想,不管對她是什麽看法,至少,藥先吃了再說。
他也厭惡著自己這一刻的無能,若不能盡快好起來,萬一這些人真要對玄國做些什麽,他是徹底無能為力。
見他乖乖聽話把藥服下,拓拔飛婭眼底微亮,目光更柔和了下來。
若他能一直一直這麽聽話,該有多好。
等他將溫水喝下,拓拔飛婭便接過他手裏的杯子,隨手放在一旁的矮幾上,正要站起來去拿些什麽,忽然手腕一緊,她一震,低頭望去,竟看到他握住了自己的手腕,緊緊握著她。
“逸風……”她小臉一紅,頓時有點手足無措了起來,如果她沒記錯,這……這是他第一次主動牽她的手吧?他……想要做什麽?
“你當真喜歡我?”他臉色淡若,眼底也沒有太多的波瀾,說話的聲音很平靜,讓人完全猜不透他這一刻究竟在想些什麽。
拓拔飛婭也是才不明白,隻是,他這麽問……
她低垂頭裏,紅著臉,輕輕點了點頭,細聲道:“是。”
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她不知道什麽叫偽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喜歡他就是喜歡他,沒什麽好隱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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