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噴巴黎香水的效果

尊敬的《為女士指路》雜誌編輯： 要不是你們對巴黎香水的一通不吝言詞的讚美，我的香水意識根本就不會蘇醒。 你們說，香水是一種無言的情懷，它比聲音和影像更能撥動心弦。還說：來自法國的香奈爾19號或嬌蘭的香舍麗榭，能讓一個女人暗香浮動，在舉手投足間，揮灑出無法言語的魅力，在轉身離去時留下宛若精靈般神秘的幽香。啊，我去買了瓶香奈爾19號，並把這個法國品牌的香水噴在了身上。它浮動的暗香，一如你們所言，撥動了什麽人的心弦麽？噢，老實說，並沒有！ 我丈夫在得知我身上的暗香來自巴黎，而且一小瓶的價格相當於他一年的香煙費用時，他驚嚇得咬到了自己的舌頭，去醫院縫了兩針，成了一個罕見的舌頭上有疤痕的男人。 我一到辦公室，桌子緊挨著我的男同事，就借口要去買包煙，直到下班也沒再露過麵。我隻好一人做了兩個人的活。 我的姨奶奶來借雨傘。雨傘還沒遞到她手上，她就拔腿跑了。她一邊跑，一邊說，她一秒鍾也待不了，否則，她就完蛋了！可惡的香水會讓她的哮喘發作而死掉，她還不想死，她才八十九歲！ 我的女鄰居跟我打照麵了。問她有沒有聞到我身上的法國香水味，她說，她啥也沒聞到，該死的大氣汙染，搞得她得了鼻竇炎！ 我去幼兒園接五歲大的外甥女，要她嗅嗅我身上有什麽味道，她用鼻子拱了拱我，眼睛裏發出亮光。“我聞出來了，”她說，“你的嘴角上有巧克力味，你偷吃了糖果盒裏的巧克力！” 我直率的叔叔來串門了。他使勁兒動了動鼻子： “唔，這是什麽味道？” “是香水味道。” 噢！他說，在對香水的看法上，他的觀點與一般人相反。他認為這純粹是一種臭味。 我年邁的姑婆鎖著眉頭，問我：“你幹嗎突然灑起香水了？” 我回答道：因為夏奈爾說的，不用香水的女人沒有未來。 “未來？哈！”她說，“你的未來就是像我這樣：靜脈曲張、高血壓、痛風和心肌梗死，你瞧著好了。” 隻有我的大學生侄女對這法國香水做出了正麵的評價。 她說：書上講，香水會讓男人想入非非。可姑媽你都四十歲了，這麽老了！怎麽著都無法讓人想入非非了。所以，噴這麽高級的香水真是太浪費了！還不如索性送給她，因為她年方二十二，還沒有男朋友…… 我還能說什麽呢？我把香奈爾19號遞給了侄女。 侄女對我說了聲“真是一個好姑媽”後，就拿著那瓶昂貴的法國香水消失在門外，去尋找她的風流韻事了。 對於香水，我們得出的結論很不一樣。 一個暗香迷蒙的實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