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8章 事在人為

楚帝高坐在龍椅之上，神色莫測，淡淡道：“蕭卿說得不無道理，未免大理寺落人口實，此案便交給刑部和大理寺一同徹查。” 曹尚書聞言，心裏哀歎一聲，流年不利，嘴上卻喊道：“陛下英明！” 若無大朝，沈丞一般不用上朝，下朝後，曹尚書便去大理寺找他。 看見容九也在大理寺，曹尚書趕緊見禮，道：“公主也來大理寺了。” 容九笑吟吟地把一碟糕點推到曹尚書麵前：“府中的嬤嬤做了山藥糕，送過來給駙馬嚐一嚐，曹大人也嚐一嚐，加了豆沙餡，甜而不膩。” “多謝公主，” 曹尚書捏了一塊，一口山藥糕還含在嘴裏，便聽沈丞問道：“曹大人今日怎麽來大理寺了，可是有什麽大案？” 曹尚書聞言，神色凝重了幾分：“昨夜，長安城有女鬼複活，沈大人可聽說了？” 沈丞點頭：“鬼隻在人的心中，不過是有人在裝神弄鬼罷了。” 曹尚書哀歎一聲，苦悶道：“昨夜這一鬧，牽出了十年前薛家的舊案，早朝的時候，都快吵翻天了，陛下下旨，讓刑部和大理寺一起徹查。” 沈丞愣住了，顯然是沒料到，楚帝會把刑部也拉下水，難怪曹尚書哭喪著臉。 怔愣的片刻，曹尚書問道：“沈大人可知薛家舊案？” 沈丞淡淡道：“聽我爹提起過一些，當年，他便是因為這樁案子，被罷官。” 曹尚書又歎了歎：“十年前的舊案，什麽蛛絲馬跡都沒了，這要如何查起？” 容九看他一臉的哀苦嗟歎，把山藥糕又往他麵前推了推，笑道：“聽人說，吃點甜食，心情會舒朗起來，曹大人也無需太過憂慮，隻要曾經做過，不論過了多久，都會有痕跡可查，事在人為，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日。” “公主說的是。” 沈丞喝著茶，提議道：“既然這案子由刑部和大理寺一起徹查，不如我們分頭行事，大理寺查當年的舊案，女鬼複仇的事，就交由曹大人徹查，曹大人以為如何？” “甚好，”曹尚書應聲說道，隨即皺著眉思忖，“說來也奇怪，那女鬼就飄在半空，整個長安的百姓，都聽到了索命聲，那聲音就好像是落在了耳邊一樣，莫非真的是女鬼來複仇了？” 沈丞麵上淡然無波，緩聲道：“再天衣無縫的布局，也會有破綻，所謂的女鬼，不過是一種障眼法，隻是我們不得其法罷了。” 曹尚書點點頭，吃了幾塊山藥糕便起身要走，沈丞叫住了他：“黃大人牽涉在案，大理寺也不好單獨行事，煩請曹大人派個仵作過來。” 曹尚書停住了腳步，驚詫地看著他，有些愕然：“沈大人要驗屍？薛家？” 沈丞微微點頭：“我們現在什麽線索都沒有，隻能從頭查起。” “人都死了十年了，隻剩一把骨頭，能查出什麽？” “曹大人，這世上，唯一不會說謊的，便是屍體。” “我馬上讓朱大叔來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