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月亮越升越高,月光透過緩慢移動的黑雲時隱時現,穿過那略閃爍的星光,顯得格外詭異。
此時的街道,已不複白日熱鬧與喧嘩,寧靜的有些讓人不安。冷冽寒風呼嘯而過,路旁枯樹枝杈猙獰,仿若冤魂向叫屈。
“媽的,簡直要凍死老子!”邢望春脖子微縮,口中罵罵咧咧。
今晚他當值,正帶著兩名手下巡街。
“老大,給您酒,暖暖身子!”
邢望春接過酒囊子,仰頭灌下,烈酒順著食道傾瀉而下,火辣辣的直讓他咧嘴,張口卻由衷讚出一聲,“好酒!”
“這是咱鄭縣釀的酒,可比漳州城中的酒過癮過了!”話的人是輝子,在鄭縣時便在邢望春手下作捕快,為人機靈細心。
此次邢望春到漳州府衙赴任,按慣例可以帶兩個幫手同去,他便向白耀輝要了兩個平時用著順手的下屬,其中一個便是輝子。
“老大,東邊街道我已巡過,連過街的老鼠都沒有!”從街道盡頭黑暗中跑來一人,扶著街旁灰白牆麵,氣喘籲籲。
他便是邢望春帶來的另一人,大壯。
人如其名,大壯身材高大,人長得很是壯碩。與輝子相比,人是笨零但性情憨直,做事任勞任怨。對邢望春更是死心塌地的追隨,聽他要帶自己到漳州城中,興奮地一連幾都沒睡好覺,被輝子笑話許久。
邢望春將酒囊子遞給大壯,揚揚下巴,“喝點,一會兒咱們去尋西邊。”
大壯憨憨一笑,也不與他客氣,接過酒囊子便猛灌幾口。
“老大,這會兒都快後半夜了,咱們還要巡街?”輝子人聰明卻也滑頭,夜巡總想著偷懶,“找個地方睡覺得了!”
邢望春一雙牛鈴眼,瞥了瞥輝子,冷笑道:“睡覺?誰敢睡覺誰去,反正我是不敢!”
輝子一聽他話音,心裏咯噔一下,明白自己錯了話,立馬垂頭不語。
邢望春麵色陰沉,心中焦躁,一股怨氣在體內橫衝直撞。
自他走馬上任以來,作為直接上司的王錦晨就百般刁難。
就拿夜巡一事來,身為總捕頭的邢望春本不用出街,隻需在衙門坐鎮即可。而王錦晨偏在他上任後,改了規矩,硬要他七五巡,少一次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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