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楊府回來後數天,楊渙的精神都不太好。
她知道這樣不對,可麵對自己的死亡,麵對家人的悲傷,誰又能瞬間釋懷呢?
終於緩過來時,已經離東方曦來此為她診病隻隔一天了。
楊渙把綠珠叫到內室。
她開門見山:“你不是德貴妃的人,是嗎?”
綠珠默了一下,還是點頭。
“誰的?東方曦?”
她又點頭。
楊渙捏了捏眉心:“來我身邊做什麽?”
“國師擔心小姐的安危,所以派我來照顧。”
“他為何會擔心我,我跟他很熟嗎?或者說……他跟我很熟嗎?”
綠珠應是早有準備,到了這個時候,倒是回答流利:“不熟,隻是國師跟貴妃娘娘有約,一定要護小姐周全,所以才出此下策。”
她微頓了一下,聲音低了一點道:“國師說,他可以給您用藥,卻不能管到相府裏的事。上次小姐中毒,差點出了大事,他才不得不把奴婢派過來。”
真是有心了。
太有心了。
“既是這樣,那你就跟我說實話,關於我的身份,國師是否也都知道了?”
綠珠又點頭了。
既是答案楊渙早就想過了,可看到這情形,還是震的她張口結舌,半天沒接上下一句話。
反而是綠珠,語意淡定地道:“小姐放心,關於您的一切,如今隻有國師,你,我知曉。”
“是嗎?貴妃也不知道?”楊渙問的已經相當無力了。
她不想跟東方曦那樣的人,有共同的秘密。
綠珠卻再次告訴她一件不幸的事:“不知,貴妃娘娘始終以為,您就是她的親妹妹傅清歌。
……還有,國師讓我告訴小姐,您現在身份是相府十三歲的嫡小姐,說話做事,自當注意,以免引起他人懷疑。
若是有事,小姐想做,又不方便出手,可以盡數交給奴婢。”
楊渙看著綠珠。
看著她坦然自若地把自己扒的一幹二淨,還十分有禮客氣地垂手立著。
心裏跟橫著一根木頭似的,梗的她咬牙切齒。
東方曦,你到底是個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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