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渙在一旁看著,並不多話。
直到車夫調了頭,他們也往西涼山去時,才笑著對傅誌軒說:“二哥是個厚道的人嘛。”
傅誌軒回應:“這路確實難走。”
楊渙:“可我們一開始來的時候,就許了他多的銀子,按數給就行。”
傅誌軒看看腳下的泥濘:“是這個理,不過一開始也沒想到路這麽難行。”
楊渙便笑了一下,沒再說話。
厚道的人會體諒別人的難處,刻薄的人大概總會覺得別人對不起自己。
每人心裏都有杆稱,無需多言。
出城去西涼山,大概三十幾裏,那車夫隻送了他們十幾裏。
照這個方式走下去,他們片刻不停,走到天黑,恐怕都難以上山。
因為腳下的泥實在太多,衣擺鞋子上,沒過多久就沾了一層。
傅誌軒幹脆找了一個小木棍,走一段就彎腰把楊渙鞋上的泥刮一刮。
他自己倒沒怎麽管,腳上的泥積了很厚,積到實在走不了,就用力在地上跺一跺。
既是如此,楊渙還是走的十分辛苦。
初春的冷風,沒比冬天好多少,反而因為雪化的原因,更寒一層,吹透棉服,直往骨頭縫裏鑽,沒一會兒就冷的直打哆嗦。
傅清歌的身子,走起路來累,吹起風來冷,半點用都沒有。
楊渙空有一顆想努力的心,連二裏路沒走到,人就差不多要虛脫了。
傅誌軒先還扶著她,後來幾乎把她的重量全移到自己身上,仍是難行。
“三小姐,要不我還是背著你吧,這路還有很遠,這樣走下去,我怕你……”
“無妨,再往前走一段,就有歇腳的地方,喘口氣再走就行了。”
出京這一路上,都有一些茶棚,或者臨時打尖的地方,主要是為了建安城外來的人,有時候因為太晚,入不了城,便隨處歇歇腳。
耗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才勉強走到最近一處茶棚。
冬季生意未開,茶棚裏也沒人。
四處漏風,連桌椅都收了起來,隻留一個空地方。
但兩人推門進到裏頭,卻突然看到一個不該出現的人。
“國師大人?”傅誌軒先說出口。
楊渙看到他的同時,已經把眼睛眯了起來。
她是不太相信巧合的,尤其是在東方曦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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