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顧芳菲正準備追過去，被曹閆庭用力拉扯了回來，力氣之大，她的衣袖被撕破了，他用力捏住她的下巴，惡狠狠的說道：“顧芳菲，我要你知道，什麽叫痛徹心扉！” 不多時，副官們就拖著顧芳菲的母親來了，真的是拖過來，直接在地上拖過來，顧芳菲心痛到無法呼吸了，她哭喊著撲過去：“母親，母親！” 曹閆庭示意副官拖走她，惡狠狠說道：“把她們關到一個屋子裏，讓她們母女團聚！” 下人們拖走了顧芳菲的母親，她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個魔鬼，“時均，求求你，別逼我恨你！” 顧芳菲和她的母親被他們關到了陰冷潮濕的房間裏，本來她母親就病得厲害，這樣的地方更加重了她的病情。 顧芳菲隻能自己緊緊抱著母親，讓她感覺暖和點，她自己卻被凍得嘴唇都發烏了。 顧芳菲祈求著，卻不知道能祈求誰，祈求什麽，她恨啊，恨自己無能，恨自己懦弱，連母親都救不了。 “芳菲，是你嗎？”顧芳菲的母親有氣無力的喊著。 顧芳菲緊緊握住她的手，哈氣著：“母親，母親，你一定要堅持住！” “芳菲，你以後一個人可怎麽過啊。”顧芳菲的母親說著，落下絕望的淚。 “母親，你別想這些了，一定要堅持下去，我去求他們，求他們請個大夫來。”顧芳菲的淚已經止不住了。 “好孩子，請了大夫也沒用，芳菲，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活下去才有指望，不管發生……發生什麽事，你一定要想辦法活下去。”顧芳菲的母親說完就喘不過氣了。 顧芳菲捶打著門窗，求著喊著：“我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了，救救我母親吧，求求你們了！” 那是多冷的夜晚，顧芳菲是多麽的絕望啊，她哭得沒力氣了，手指都抓出血了，嗓子也喊啞了，就是沒人搭理她們。 她看著母親如油燈一點點的耗盡，甚至呼吸越來越微弱，她無助，絕望，泣不成聲。 那樣漫長的一夜，煎熬的一夜。 等到天空魚肚白的時候，顧芳菲抱著母親，淚都哭幹了，她的母親在她懷裏越來越冰涼，直至呼吸都沒了，她好像飛了起來，飛在半空中，她看著地上的一切，這樣的人間煉獄，為什麽卻要她活著，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母親死去，在自己的懷裏斷氣，她卻什麽也做不了。 她不知道是怎麽被拖出那間屋子的，也不知道來了誰，她也聽不見別人說什麽，她光著腳走著，她笑了：“哈哈哈，曹時均，你不得好死，你一定不得好死！” 聽到她罵曹大少帥，傭人押著她，副官抽打著她，血從她嘴裏噴了出來，但顧芳菲一點也不覺得痛，依然滿口是血的詛咒著。 “妹妹，是不是瘋了？”顧婉柔倚在曹時均身邊，故作震驚。 瘋了……本來應該感到高興的曹時均心口一痛，自己看著她現在的痛苦，不是應該高興麽，為什麽，心會這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