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情到深處方恨晚

打撈工作進行了一個多星期，但除了轎車殘骸之外，工作人員並沒能找到柳清的蹤跡。 起先沈淩還懷有意思希望，認為柳清並沒有死，可是都已經過了這麽長時間，卻依舊沒有對方一丁點消息，沈淩的心逐漸被失望填滿，最終徹底變成絕望。 如果他當時果斷一點，是不是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沈淩緩緩閉上雙眼，將悔恨隱藏在黑暗中。 腦中的影影綽綽和現實的消瘦身影交相重疊，他這才恍然發現，原來就連這兩個人的一顰一簇，都如出一轍。 黑暗中突然多出來一道人影，沈淩隻感覺一雙手環在他的腰上……柳萱把臉貼在沈淩寬闊的後背，片刻之後，糯糯開口：“淩哥，人人死不能複生，你別太難過了。” 沈淩陡然睜開雙眼。 他的瞳孔驀然緊縮，心髒像是被紮了一下，猛地一顫。 “萱兒，你會有事情瞞著我嗎？” 沈淩依舊望著玻璃外麵，棱角分明的臉上看不出有什麽表情。 樓下燈紅柳綠，甚是繁華，一如他當初重見光明的模樣。 他從來都沒有懷疑過柳萱，從他術後見到柳萱的第一看開始，到柳清含恨而亡那一刻結束。 沒有人知道他當初生過一場大病，除了那個盡心盡力照顧他的女孩，當沈淩正眼的那一刻，就看到柳萱趴在自己的床邊，喜極而泣。他有什麽理由不去相信，柳萱才是照顧他的那個女孩？ 可是連日來奇怪的念頭不斷在他的腦海中浮現，衝擊著他看似穩固的堅定，對柳萱的信任也在這場風暴中搖搖欲墜。 懷疑是一道傷疤，來的容易，卻是難以根除。 柳萱沒想到沈淩會突然問自己這種問題，她渾身一震，眉眼之間生出了幾分不安。 “淩哥，你怎麽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柳萱結結巴巴著開口。 沈淩將柳萱的手從自己的腰上拿開，徐徐轉身：“萱兒，咱們現在是夫妻了，難道不應該和對方坦誠相待嗎？” 他的聲音溫柔罪人，可他的眼眸卻深不可測。 “當，當然應該啊……”柳萱慌亂地別過視線，不敢直視沈淩，“淩哥，你放心，萱兒以後肯定不會隱瞞你任何事情的。” 沈淩雙眼微沉，心裏已經敲響了警鍾。 “萱兒，我有點想念咱麽在國外的日子了。”沈淩說著，視線黏在柳萱的臉上，“記得你我當初還是在第五大道認識的，沒想到恍然間，都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 “是，是啊。”柳萱滿臉尷尬，“當初我還不知道你雙目失明，被你不小心撞了一下，還衝你發脾氣呢。” “……” 沈淩沒有接話，隻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麵前的女人。 她不是她。 他們兩個相識的地方根本不是第五大道！ 柳萱被沈淩盯得心裏一陣發毛，她尷尬地笑了笑，忍不住開口：“淩哥，怎麽了？” “沒什麽。”沈淩微微眯起雙眼。 “你先回家吧，我還有點事情處理……” 他第一次對柳萱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