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因為寫一部諜戰劇的緣故，我對那段曆史很感興趣，查閱了大量資料，采訪了很多人，終於通過一些線索，順藤摸瓜，找到了這位經曆不凡的老人。在采訪過程中，我發現薑二妮的情緒已經相當平和了，對自己的身份也看得很淡。她還會經常剪紙，我看見食雜店的牆壁上掛著一塊“非物質文化遺產繼承人”的牌子。 我問她陳嬸去世後，如今還有沒有人相信她是紙杜鵑？ 薑二妮咧開沒牙的嘴笑了笑，說： “大陸沒有了，在台灣還有一個，他姓何，名叫何奎，過去我一直叫他老狐狸。幾年前他回南城時特意來看過我，還說要花大價錢買我的紙杜鵑花呢！” 我笑著問道：“你答應賣給他了嗎？” 薑二妮又笑了笑，沒有吭聲。 我向薑二妮告辭時終於如願以償地看到了傳說中的紙杜鵑花，它就貼在食雜店的玻璃窗上，造型繁複，栩栩如生，簡直就像真花一般。我走出幾步後，聽到薑二妮在身後幽幽地說：“錦屏山上起霧了，夜裏八成有雨呢！” 我默默地走出巷子口，洪亮的鍾聲就在這時從頭頂上隆隆地掠過，我看看腕上的手表，此時剛好是晚上六點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