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招搖，廢墟之後，除了一座破舊的茅草屋，已在無一物。
陸北遊的身影也已然消失不見。
之前陸北遊做的青石上。
兩道虛影慢慢浮現。
若是陸北遊依舊停留在此，一定會啞然出聲。
因為其中一道人影，正是之前和自己發生碰撞的小童，和那被世人所稱道的舉世劍仙，李牧牛！
小童盤坐在青石之上，遙遙看向天空。
“現在你放心了？”
李牧牛的虛影笑著點了點頭。
“放心了。”
小童好笑，扭頭看向坐在自己身前的李牧牛，眼中滿是柔和，伸出了手，輕輕落在了李牧牛的腦袋上，李牧牛居然也沒有反抗。
“你說說你，我怎麽就選上了你這麽個傻徒弟呢？這次你用留在青山的殘念，喚我出手，就為了爭取幫助那小子恢複的一絲可能性。你就不覺得做了虧本買賣？”
李牧牛搖頭，語氣也是堅定了起來，一臉堅定，“這個買賣，穩賺，不虧。”
小童啞然失聲，隨即聳了聳肩膀。
“你覺得不虧就好，這次之後，恐怕就算是你生前已經突破了凡間桎悎，這次也是要煙消雲散了。”
“這沒什麽，我本就是一個該死之人。能在見到球球一眼，看到小青，我就已經知足了。這次，也正好去陪陪我的小青了。”
李牧牛一臉的風輕雲淡，聲音也是逐漸低微了下來，身形開始模糊。
“師傅，原諒徒兒不孝，先走一步。若是小子有來生，定當生死相報。”
小童有些生氣的哼了一聲，隨後一巴掌打在了李牧牛的腦殼上。
“滾，趕緊滾。省的讓我看到心煩。”
李牧牛嘿嘿笑了幾聲，討饒了幾聲，身影終究是消散於人世之間。
“生而為人，身不由己。傻徒兒，你做到這一步，為師也替你驕傲啊。”
可惜，這世間再無人能聽到小童的這句話。
任誰也沒有看到，那稚嫩孩童眼中的滄桑與悲涼。
“走了也好，老頭子我也該走了。小子！”
小童扭頭看向青山以北的方向，一直麻木的臉上也是露出了一抹罕見的笑意。
“你可不要讓我和我那傻徒弟失望啊！”
……
“你要走了？”
老孔突然出聲，惹得酒館中的酒客，紛紛回頭。
而坐在他對麵的，正是那抱著牧球球從青山歸來的陸北遊。
見到老孔失態，陸北遊站起來，對著酒客們打了幾聲招呼，又是承諾少收兩碗酒錢。
隨後才重新坐下來。
“嗯，失禁也已經差不多了。我也應該回去了。”
“不是，現在掌櫃的正處在心情低落的時候，你不應該好好陪著她嗎？”
陸北遊沉默不語，細長的手指落在桌麵上輕輕地敲打著。
牧球球從青山回來後，已經在後院的房間裏睡著了。
陸北遊也知道這個時候，他應該陪在牧球球的身邊，可是他身上還有更重要的擔子，並不允許他再這麽下去。
“沒關係，讓他走吧。”
在就陸北遊張口想要解釋的時候，一道女聲從後院的方向傳了出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