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遊倒了第一杯酒，一飲而盡。
“說到這個，螞蟻，你說說你，好好的讀書人不當，非要當什麽英雄，帶著三千夜蝠把老頭子救下來了，可是你人呢？居然拉著雀兒走了，你還算不算個男人？”
說著陸北遊又是自顧自倒了第二杯酒，一飲而盡。
“老孔啊，我現在最想揍的就是你，你說說你，既然當不了聖人，那就好好的當個廢人，給我和掌櫃的打一輩子的工不好嗎？老了，我還能送送你。你看看你，這做的都是什麽事，啊？帶著你的婆娘說走就走，往後酒館裏的上好黃酒，你可是再也喝不到了。”
說著陸北遊倒了第三杯酒，手在顫抖，牧球球不忍再看，扭過了頭。
一滴滴珠子，落在了酒碗中，激起一朵酒花。
“橘子，這杯酒，我敬大哥你！”
陸北遊第四杯酒一飲而盡，紅了眼
“好了，酒也沒了，也喝盡興了，下次來，我一定帶著上好的竹葉青來，到時候，你們可別再嫌我絮叨啊，尤其是師傅，你可不能再勸我，讓我少喝點兒了啊。”
說著，陸北遊突然傻樂了起來，擦了擦眼睛，對著這幾座孤墳，跪了下去，磕了一個頭，隨後起身，手心中多了一塊軟玉般的觸感。
陸北遊扭頭對著牧球球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背過身，對著身後的孤墳擺了擺手。
“不說了，不說了，再說你們又要嫌棄我絮叨了，走了，走了。”
陸北遊牽著牧球球下了山。
一陣清風吹過，孤墳前的酒碗中，沒有了酒。
葉落。
少年北遊，終於是回了頭，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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