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幸好刺歪了，隻是毀了他的聲帶，以後說話可能會成為問題。
司徒夜羽躺在床上的樣子，和以前一樣，溫和無害。
每一個人睡熟了，都會泄露最本真的模樣。
但是，楚寧知道，就算他在溫和，隻要他還沒死，就可能突然甩出手中的暗器，這一點，在當年他重傷也不忘帶著暗器，就能看出。
她正想些有的沒的，司徒夜羽卻緩緩睜開了眼，看清眼前的人是楚寧，立刻伸手抓住她。
楚寧一驚，下意識地要掙脫，但看他那樣子，還是忍住了，沒動。
司徒夜羽忽然就露出笑眯眯的表情，像個討好她的孩子一樣。
她終於知道，每次昔年和人打架，被她怒斥的時候，昔年為什麽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了。
遺傳！
“你的傷還沒好，別亂動。”楚寧微微蹙眉。
陽光照進來，她的影子投在潔白的病床上，看上去像個刺蝟一樣的頭，實在是非常不雅觀。
司徒夜羽凝視著她的發型，鬆開楚寧。
楚寧卻立刻要起身，司徒夜羽立即伸手抓她，這次用的卻是那隻被割傷的手。
他很用力，目光緊緊盯著她，表情泄露了他內心的焦急。
她第一次讀懂他眼底的含義……別走。
她低頭看著他裹得粽子一樣的手，終究心軟坐了下來。
司徒夜羽終於鬆心，表情放鬆了。然後，那隻受傷的手，不老實地在她臉頰上輕輕描摹。
楚寧垂著眼簾，不去看他。
他似有不滿，又拽住她衣角輕輕扯了扯。
楚寧隻好抬頭看她。
他顫抖著唇，想說話的樣子。
楚寧一擰眉，立刻伸手壓住他的唇，“你瘋了，現在不能說話！”
司徒夜羽又笑了，而且笑得很開心，輕輕地含住她手指。
楚寧轟然臉紅，把手指扯了回來，壓低聲音道，“流氓！”
罵完了之後，又覺得這實在是太像調情了！
司徒夜羽卻伸出沒受傷的手，拉過她掌心，在她掌心輕輕地寫了六個字，楚寧愣了好久，似乎沒反應過來。
對不起，我愛你。
見楚寧不說話，司徒夜羽又寫道，留下來，為了昔年。他每天都在想你，卻因為要強而不肯表現出來，孩子不光需要父愛，也需要母愛。你可以繼續討厭我，但是，就算討厭我，也不要舍棄昔年。
隻要你肯留下來，我什麽都答應你，如果你不想看見我，我可以避開你。
楚寧怔怔的看著司徒夜羽。
司徒夜羽正睜大眼睛，等她的回應。
楚寧歎了口氣，“好，希望你說到做到。”
司徒夜羽徹底放心下來，沉沉睡去。
睡著之前他想的是，隻要她肯留下來，那麽，自己就可以慢慢的征服她的心。他再也不要強取豪奪，而要用心去化解他們之間的三尺寒冰。
當然，他想的實在是太簡單了。
對於他這個從來沒談過戀愛的男人，又不善於表達自己心意的男人來說，追求什麽的實在是太難了。
以至於，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到追楚寧的他，做盡了一輩子都沒做過的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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