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被關了進來,”他一口悶了杯中的酒,“餘生就會在這裏腐爛,這裏就像魔窟,而我就是一隻鬼。”他把空杯子放在桌上,手緊緊握著。
他把空酒杯倒滿,彈了彈雪茄煙灰,不言語。
“佳人淚,”我注視著他,“真是無解的嗎?”
“死,”他輕笑,似在自嘲,“何嚐不是一種解脫。”他輕抿了一口酒。
“還剩多少時間?”
“十。”
一股寒意流遍我全身,“十,”我手裏的煙忘了吸,“十”
我很矛盾,我是要他死,還是要他背叛呢?
“我早就是該死之人了,”他咧嘴輕笑,“不用為我費心。”
“假如,”我頓了頓,“假如我放你走,你會走嗎?”
他有一瞬間的愕然,而後一口悶了杯中的酒。“走,”他,“出賣你們嗎?”
“螻蟻尚且偷生,生命是可貴的。”我,我注視著他。
“假如換做是你,”他,“你會走嗎?”
我愕然。我搖搖頭,“我不知道,”我,“當局者和旁觀者或許隻有一步之遙,可卻是壤之別呀。”
他淺笑,“你希望我怎樣呢?”他猛吸了一口煙,濃煙全從鼻孔裏出來。
“我不知道,”我輕輕彈掉雪茄上的煙灰,“我不想你死,也不想你做別人的一條狗。”
他咯咯咯地笑起來,我第一次見他笑成這樣,他臉上的麵具在灰暗的石牢裏變得黯淡無光。他慢慢在我眼前有血有肉起來。
“不想我死也不想我做狗,”他淺笑麵具挪動著,“又有誰想死,誰願意做別人呼來喝去的一條狗呢?”
“或許佳人淚不是無解的呢。”我安慰他,或者我是在欺騙他。
“即便不是無解的,”他喝了一口酒,“那又怎麽樣呢?我隻有十的時間了。”
“不,神道,”我,“我們還有十的時間,不是嗎?”
我扔掉手中的雪茄煙蒂,點燃一支新的雪茄。他有些醉了,不過我知道使他醉的絕不是酒,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麽使他醉。
“如果再過九我還沒有回來,”我,“要去要留,你自己決定。”
“你要去找解藥?”他問。
我點點頭。
他沉默了。
酒沒了,我也該走了。
***
私見任心。
“大膽,”任心怒視著我,“誰讓你進來的?”
我輕笑,“主母,”我緊忙施禮,“屠蘇有一件生死攸關的大事不得不來見主母,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任心麵色緩和了許多,“什麽事?”她在桌子邊的椅子上坐下。
“關於生死,”我,“一個人的生死。”
任心饒有興趣地看著我,“哦?看。”
“死亡和背叛這二者一直在折磨著一個人,”我,“使他搖擺不定,不能做出選擇。”
任心大笑,“笑話,”她冠冕堂皇的,“死亡是最不過的事,可是背叛關乎一個人的秉性。”
“如此,”我看著她,“在你看來背叛是不可原諒的?”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