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所在的班級到隔壁班級,再到整個文科教學樓,最後擴展到全校,流言像長了翅膀,飛得比燕子還快。
走到任何地方都會有人對奚鉤月指指點點。
就因為她太高了,太有特點了,基本沒人會認不出她。
奚鉤月強壓著心頭的怒火。
她甚至知道第一個傳出流言的就是她的前桌。
那個女生會這麽做,隻是因為奚鉤月沒有跟她一起嘰嘰喳喳地聊她的“愛豆”,而是不屑一顧地捧起了怎麽也學不好的地理課本。
現在想來,看到前桌傳閑話給他人的當時,她就應該一拳打斷她的鼻梁骨,順便拔她三顆牙齒,讓她知道拔舌地獄存在是有科學依據的。
可是,一時的縱容發展至今已經晚了。
年紀還小的奚鉤月對人性險惡有著天真的幻想,加上對奚成必鐵律的執著遵守,她像一頭溫順的綿羊,在逐步升級的霸淩中,忍耐的極限也逐步升級,顯得逆來順受。
就因為她第一次沒有反抗,“婊子”的帽子結結實實扣在了她頭上,那些人便“勇敢”地把這個扣帽子的遊戲繼續了下去。
他們假裝奚鉤月的口吻和落款,給地理老師遞情書;他們讓班裏被欺負的男生跟奚鉤月表白,暗中錄像後傳到校內網上;他們悄悄在奚鉤月的運動服裏塞入男士內褲,並嘲笑她是“癡女”……
漸漸的,惡作劇已經不足以他們釋放惡意,從一個推搡開始,奚鉤月受到的身體傷害越來越多。
其實,她並不那麽懼怕奚成必的四條鐵則,隻是發自內心不想反抗。
她希望,父親和姐姐可以看一看,她能為了家族犧牲自己到什麽程度,順便,得到一點兒關心和愛……
她在家鄉欺負他人和此時縱容他人欺負自己,都隻是想要得到他們的注意,都隻是因為,她認為自己除了不堪,再沒什麽拿得出手能讓他們在意的了。
可是,這種扭曲的辦法不可能奏效。
某天放學後,她被十幾個學生團團圍住,兩個女生分別架住她的胳膊,一個女生按著她的臉在牆壁上摩擦,然後把她整個人推下樓梯,結果不小心讓她從未關的窗戶掉了下去。
所有參與霸淩的孩子都以為這是事情的終極結果了。
奚鉤月一定會在這之後把一切說出去,每個人都害怕極了。
可是奚鉤月因為得到了姐姐的關心,聯想到父親把她調到嵐城上學的事,錯誤地又一次認同了“不堪”的力量。
她依舊沉默,於是沒幾天,那些孩子就故態複萌,直到他們見到了晁千琳。
晁千琳於奚鉤月,是盞高頻射燈,她的明亮吸引了飛蛾矚目的同時,也遮蔽了燈下的奚鉤月。
一時間,奚鉤月在青少年們不懂厭倦的霸淩中有了喘息的機會,總算安穩地度過了一些時日。
可是,因為住在除祟事務所中,她又了解到了這個世界嶄新的黑暗麵。
某個任道是在外銷魂蝕骨不忍歸來的夜裏,奚鉤月聽到了任家族長任世間打來的錄音電話:
“奚家和鍾家似乎要開始對‘背麵’的事進行交涉了,你最好快點兒想辦法阻斷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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