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擁抱帶著濃重的血腥氣和血液熱烈的溫度,惹得奚鉤月呼嘯的眼淚越發洶湧。
還來不及再說什麽,奚鉤月就感到身上忽然一冷,一種強烈到奇異的吸引力把她像流水一樣狠狠地抽到晁千琳的身體裏。
“千琳!怎麽回……”
奚鉤月話都沒說全,就徹底消失在了這個空間。
奚滿月目瞪口呆地看著晁千琳。
她胸前的血淋淋的窟窿已經隨著空間裂口的合攏恢複成完好的樣子。
因為奚鉤月的消失,天空中聚攏起來的陰雲逐漸散開,瘋長的植物們也都保持住停滯狀態,想必幾天後就會因為爭奪養分相繼死去。
“千琳,你真是瘋了……”
大半天,奚滿月隻憋出這一句話。
晁千琳冷笑了一聲:“和你們這些瘋子相處,我要怎麽保持正常?”
她剛剛在自己身體上打開了空間,賭的就是自己的體質能撐過空間裂口打開和合攏之間的垂死重傷。
還有,奚鉤月所謂的“愛”是真的。
奚滿月對奚鉤月未使全力的猜測她也想到了,被怒極之下反而平靜的心境所累,晁千琳豁出命來,隻想處理好這一切,回到晁千神身邊。
奚鉤月現在已經被她關在了白家大火後,晁千神等人去尋找她時那個猙所在的空間夾層裏。
她知道奚鉤月一定能從那裏回到正常空間,用來應對她的時間依舊緊張,也不打算再多和奚滿月說些什麽,強撐著失血過多的身體站起來,問:“奚成必在哪兒?”
“津城海港布防。”
“現在隻能去找他,用那個布防攔住鉤月了。”
奚滿月咬了下嘴唇:“你為什麽要把鉤月的殺意挑到奚頭兒身上?”
晁千琳又是一聲冷笑:“我大哥還在ICU裏,沒醒過來。”
奚滿月不太理解她的邏輯,卻也沒有多問。
她們三個人的所作所為一個比一個失常,根本就沒有彼此指責的立場。
晁千琳站在樹梢,環看了一圈破敗又迷幻的高中操場。
高聳近十米的幾處藤蔓柱全毀了橡膠覆蓋的操場麵,向自己腳下匯聚拜服的行道樹已經沒了樹的樣子,整個區域像胡亂編成的草帽,其上還點綴著綠色的花束。
淡淡的違和感驅使晁千琳向不遠處的教學樓和附近的籃球場掃了兩眼。
原本的如釋重負忽然變成了不可名狀的悲涼,她抬頭看著天空,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奚鉤月不明所以,疑惑地看著她,卻見她笑著笑著,帶上了哭腔:
“滿月姐,這裏是學校吧?放學後,都沒有其他人在嗎?”
奚滿月也懂了,不禁無聲地苦笑起來。
這番連閑人都被刻意摒除避免打攪的巧合,隻能歸結為天意。
奚鉤月入魔是天意,是必然,是命運。
血色夕陽用赤紅的光芒掩蓋了滿地鮮血和狼藉,晚風吹起,涼薄透骨。
四下無人,晁千琳的內傷緩和不得,奚滿月就地為她化解了亂撞的靈力,又用法力替她驅散了體內的黴。
一切都做完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晁千琳吃了幾顆加速恢複的丹藥,拒絕了奚滿月去醫院的提議,跟著她直奔特偵隊。
奚滿月一點兒都不擔心她的身體狀況,這像是兩個人不說破的默契。
一路上,晁千琳的臉色都蒼白如紙,神色也毫無波瀾,有種厭棄一切或是全然放空的淡漠。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