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月,日。”
衛語信在晁千神不甚友善的眼神中縮了縮脖子,把杯子遞給他,一邊轉身在衣櫃裏幫他翻找衣服,一邊慢悠悠地說:
“你睡了七十多天,現在身體應該徹底恢複了吧,不過隻靠營養液肯定有點兒虛啦,這幾天多吃點兒好吃的吧,很快就會恢複的。
“我這裏夥食很好哦,有從全國各地來的大廚……”
晁千神接過他拋來的西服四件套,把他的囉囉嗦嗦自動屏蔽。
他看著窗外,樹木依舊綠油油的,和記憶中的初夏沒什麽區別,涼爽的風從窗簾之間鑽過,掀起大夢未醒般的朦朧感。
【九月了嗎?】
仔細去聽,七月裏嘹亮聒噪的蟬鳴確實變得虛弱又稀疏,宣示著一個季節的消逝。
晁千神又低下頭,看著自己變得陌生的身體。
左胸口那個醒目的傷疤已經完全長實,隻是皮肉有些發紅,李立青加上醫生的傑作很不美觀,卻給他帶來了重生之感。
他的戾氣似乎沒有從前那麽重了。
或許它們從那個開口被釋放到了空氣裏,所以被告知時間就這麽悄悄流過,理解了自己虛弱的原因,他忽然就平靜了下來,接受了這個事實。
連他自己都對這種平靜有些意外。
手中的衣服因為室溫顯得有些冰冷,從平實陰沉的鐵灰色,到密度、厚度合宜的切瑞蒂布料,都和他平時穿的沒什麽區別。
【這就要帶我出去?】
晁千神催動丹田中沉寂的法力在四肢百骸回流,總算是找回了些許力氣。
衛語信毫無避嫌的意識,目不轉睛地盯著晁千神從裏到外一件不差地換了衣服。
“哎,果然還是這個樣子適合你,教主大人。”他笑眯眯地說著,替晁千神開了門。
晁千神下意識理了下領帶,依舊是那雙沒好臉色的死魚眼,腳步虛浮地跟他走出房間。
衛語信沒有照顧病人的意識,就這麽讓他穿戴整齊出來吃飯,以晁千神的自尊心自然是不會多說什麽的,就隻能逼自己堅持。
他其實想在出門先洗個澡。可能是潔癖心裏作祟,他總覺得自己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就像是醫院的消毒液混合拖地水發酵了一個夏天。
可是他若是不先吃點兒什麽,說不定剛醒過來就要再死過去。
果然,飯菜不在這間一室一廳的單身公寓,二人離開房間,乘電梯下樓,穿過設計得前衛又美觀的小區景觀,來到不遠處一棟長得一模一樣的樓內。
這棟樓的一樓似乎整個被打通了,打開一道普通的住宅防盜門後,一個擺滿桌椅,和大學食堂規模相似,卻裝修得相當豪氣的碩大房間就傳出飯菜的香氣。
已經不是飯點兒,廳裏還是有二三十人各自分坐在方桌邊上,或吃喝,或交談,聲音都不大。
衛語信一進門,便打破了這種略顯沉悶的氣氛:
“神徒們,我們的神使晁千神大人已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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