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先走吧。”任道是苦著臉討饒。
夾在這兩人中間從來都不是什麽好事,他根本不等那二人給反應,轉身要溜,卻忽然卡在了一個尷尬的動作上,腿就像被什麽東西絆住了一般,無論如何都不聽使喚。
晁千神淡淡地說:“把話說完再走吧。”
任道是知道是他動了手腳,卻不通原理,表情慢慢陰沉了下來:“你怎麽不去問千琳呢,既然她已經醒了,你們的事就自己解決吧,奚成必那邊我還得應付呢。”
兩個男人看向彼此的眼神越來越不善,晁千琳隻好放棄了逃避,擋住了晁千神控製任道是動作的靈子流:“老任,你先去忙吧。”
她話中的言靈硬是破解了晁千神的術法,任道是得了自由,頭也不回地離開,重重的關門聲表示他心情相當不佳。
晁千神卻顧不上他,心中想到的唯一一件事,便是自己離開之後,她果然在壓力之下成長了。
再次對視,二人依舊沉默。
無論是客套至極的“最近過的好嗎”,還是露骨至極的“有沒有想我”,他們都沒辦法說出口,那個折中點最終停留在:
“晚飯吃什麽?”
異口同聲,包括語調中的虛弱和膽怯都那麽一致。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輕聲苦笑。
“千琳,我……”
“很想你。”
相比依舊為愛和身份掛懷的晁千神,晁千琳已經被錯誤的因果強行判決。她不能也不再能對他說出個“愛”字,所以作為親人,她輕而易舉地替他說出了“我想你”。
愛情就像一片海水,晁千神正沉在海底。水比空氣更靈敏地傳導、放大了她的表情、聲音和動作,甚至放大了那玄而又玄,卻真實變化的溫度。
他的眼睛突然濕潤了,在那張無表情的臉上分外明顯。
晁千琳瞬間轉移了視線。她不敢看他露出這種表情,更不敢看他接下來還要淪落得更深更深的悲傷。
“栗子燉雞?”晁千神試探著問。
晁千琳輕輕搖頭,否決掉這個從前。
晁千神點點頭,突然輕笑出聲,站起身便要往外走:“我去買菜。”
“大哥……”
這一聲完全沒經過大腦就從晁千琳嘴裏脫出,她迷茫地看著回過頭的晁千神,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說什麽。
在對方眼中,她的意誌單薄得失了形狀,甚至在窗外暖光中微微飄搖,讓晁千神心疼得可憐,又讓晁千神心疼得可恨。
他深深地吸氣,又緩慢地呼出,終於還是伸出手,緊緊把她摟在懷裏。
感覺到她也伸出手,把他緊緊回抱住,聽到她拚命壓製未果,嚎啕而出的哭聲,晁千神一邊笑著,一邊被她的一切拉扯出眼淚。
“我回來了,不會走了。”
“……嗯……”
“不會走了。”
“嗯!”
他們都信誓旦旦,也都懷疑著彼此到底能做到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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