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斷壁殘垣中多留一天,他都生不如死。
因為滄海島礦物豐富,四大家族時常來島采石,事後不久,杜秋風就在奚家的介紹下加入了同袍會。沒幾年,前堂主因為嫁人而退位,他憑借資曆,繼任了桃灼堂堂主。
桃灼堂主管妖類與人類的糾紛,是同袍會的前身,曆史悠久。有糾紛就會有仇恨,千百年來無法釋懷卻礙於身份的妖怪多不勝數,杜秋風僅僅講明自己的深仇,就得到了一大票追隨者,甚至還有同袍會以外的妖怪,和與妖怪結合卻遭到迫害的人類加入進來,對齊升逸的討伐便在近年一步步被提上日程。
家鄉好友和愛人的血海深仇他必須要報,而且,隻為之前在津城港裏填進命去的兄弟姐妹,他也沒法回頭了。
“杜秋風,你為什麽要殺齊升逸?”
因為死亡,因為愛情。
而對方犯下這滔天大錯的原因,和他一模一樣。
杜秋風忽地狠下心來。
為了你的家鄉,毀了我的家鄉,為了你的愛人,殺了我的愛人,憑什麽?
晁千琳從那雙眼睛裏再次看到了那個踏著巨樹在甲板上追逐自己的瘋狂的他,便又煽了一把火:“我愛的人,被他搶走了。他要用白明的身體,複活他的藍羽柔。”
“憑什麽?”杜秋風脫口而出。
他抬起頭,發現麵前的少女就像鏡子裏的他自己,笑意掩蓋著的憤怒、不甘和狠辣都在重複他口中的三個字:憑什麽。
世界上造成冤案的最常見原因就在於:他可以,我為什麽不可以。
他可以搶走我的愛人,為什麽我不可以。他可以為了自己的愛人背叛世界,為什麽我不可以。
“好,該是我們討債的時候了。”
一個幾乎沒見過無畏與真善的二十歲女孩,一個幾乎沒見過其他人苦痛的萬年樹精,就這樣背叛了四大家族,背叛了整個表世界,結成同盟。
“你受得了嗎?”
晁千琳亮出易坊的內丹:“有龍挺著,應該受得了。”
“那你準備好了。”
杜秋風咬破食指,手訣上下翻覆,青色的光芒順著他食指所到之處,留下了像波浪一般翻湧的靈力波動。
一個青色的法陣在波動中逐漸浮現,在二人頭頂越擴越大,把晁千琳構建的異空間撐開得越來越遼闊。
晁千琳毫無征兆地嘔了口血,眼睛、鼻子、耳朵也開始溢出血來。
要有足夠承載萬年老樹的軀體和靈氣的麵積和容積,從各種意義上,這裏都成了個規模龐大的異空間,而她到現在為止才隻試驗了三回。
晁千琳感覺自己的太陽穴痛到發麻,腦中可以感應到的空間數據幾何倍數地增長,她像個氣球,隨時都在爆炸的邊緣。
【確實有點兒勉強,這好像不是靈氣就可以填補的狀況。媽的,我受不了了,應該足夠了吧。】
她抹掉臉上的血,在空間感知裏尋找奚滿月的所在,把意識中杜秋風本體原本所處的滄海島用自己構建的異空間橋梁聯係到奚滿月的腳下。
空間之間的障壁突然被打通,單倍速空間與時間從這個小切口呼嘯湧入,晁千琳隻感覺腦中一涼,整個人都癱倒在杜秋風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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