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無辜捕吏因抓捕妖人,被駙馬強行牽涉其中,編纂出供詞讓我們做偽證!我們若不從,便以性命相脅,我們被逼無奈,更不想造假汙蔑太子,所以才出手在宦官高力士審問之前,把唯一的主證人殺死。”
“這便是你們家駙馬要殺我們的緣由!”
李嗣業話的時候可能激動了些,或是公主被這駭人的消息嚇到了,她的身子軟軟地靠在了身後的柱子上,臉上的驚疑、恐懼、哀傷等情緒變幻來去,最後化作一滴淚珠兒掛在了眼角。
張敬皺眉看著公主,眼下他們生死懸於一線已經夠糟了,公主再出個三長兩短……最後結果不還是個死嗎?
張敬嘟囔著對李嗣業:“你跟她一個女人這些做甚。”
鹹宜公主卻突然坐正身體,斂去了俏臉上的悲傷,正色對他二人問道:“你們兩個想活命麽?”
張敬和李嗣業神色一變,異口同聲地道:“當然想。”
公主已經款款站起,輕輕整理了一下肩上的絲帔,回過頭來墜髻上步搖懸掛琳琅玉肌生輝。
“想活命就隨我來。”
……
楊洄站在牆外不停向裏麵喊話,家丁兵卒們不知從何處找來一根舂米杵,三四人抱著合力撞過去。
門閂終於被撞裂折斷,眾人跌跌撞撞倒成一攤,楊洄撩起下擺跨過門檻,當先朝院中走去。
院中早已空無一人,牆角枝頭的柳葉在風中婆娑擺動,殿中那些紗帳帷幔也毫無雜亂之象,似乎不曾有人來過。
楊洄強忍著胸口的煩悶,對眾人下令道:“快,四處找找看!”
他自己則直接穿過前殿,從側殿中繞出來,拐過院牆有一處門,能夠進入到另一處偏院中。
此院是駙馬府荷塘水源的源頭,院中隻有一座孤亭,四周深水潭上碧波湧動,水底有一處泉眼向上翻水。
這時色已暗,亭子中敞軒大開,亭角的紗帳在夜風的吹拂下飄曳紛飛,這繚繞飛舞的薄紗中有美人背朝他娉婷而立,她微側的身形中有種不出的悲哀惆悵。
楊洄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如同跋涉後疲累的旅人,腳步蹣跚地向前走去。走到亭前的台階上,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膝行向前到公主背後,眼淚垂落下來哀聲道:“公主殿下,楊洄該死!不能護公主以周全,險些讓公主薨於賊人之手。”
鹹宜公主憂傷地轉過身來,她低頭望著這個自己深愛的男子,伸手環抱住他的頭聲音悲切地訴:
“楊郎,你我本為夫妻,哪有丈夫向妻子賠罪的道理。今日鹹宜危難之時,夫君惶急之情鹹宜看在眼裏,也痛在心扉。夫君做了什麽事,鹹宜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鹹宜隻希望夫君能夠遠離是非,隻因所有是非都是禍端的源頭。”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