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括一愣,朝他招了招手:“你往前來。”
……
“我要拔了,忍著點兒。”
“嗯!”
一陣殺豬似的慘叫聲在曠野間回蕩,聲調撞擊到風蝕岩山群落這然的音叉上,被拉長折疊後變了味道,如十八層地獄中受刑的冤魂,淒然且又陰森。
趴在岩頂上的李嗣業聽到這慘叫聲,後背的傷口也隱隱作痛。
“真是太慘了。”
……
“我還是之前的計劃,守著他,直到他餓死困死在上麵。”
“可水呢?沒有水,先困死的就是我們。”闞通攤開手道。
“給駱駝放血。”
“不行!你怎麽不給你的馬放血!幾個人喝兩隻駱駝!不用幾就把它喝幹了!”
張括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們已經殺掉了兩匹馬。”
刀客闞通扭頭望向了遠處栓在岩塔下的黑胖,隨之打消了這個念頭,還是不要再以身犯險了。
“依我看,你這個守著他幹耗的法子根本不行!早就他沒幹糧了,沒幹糧寥他虛弱!可是你看現在!”闞通扯著嘴角指著遠處岩頂上的李嗣業:“到現在還活蹦亂跳!”
張括心中的擔憂被壤破,頓時陷入深思之中,他在大漠上被人冠之以禿鷲之名,自然是出了名的難纏,許多中原或西域商隊被他追擊驅趕進沙漠深處,斷水斷糧陷入絕境之後,被一鍋遏,這種戰法在他手裏百試百靈,從無失手。
可這一遭卻出現了出乎他意料的情況,他的獵物狡猾,難纏,而且準備充足,充足到讓他絕望的地步。
鐵蒺藜,捕獸夾自不必,他那源源不斷的食物是從哪裏來的?他到底有多少水袋?行走大漠的人通常攜帶的幹糧是胡餅,風幹之後能夠保存十五左右,醃肉也能保存二十,從綠洲追殺開始到現在已經過了二十,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他唯一能想到的合理解釋是,這個李嗣業事先已知道了有人將在大漠中伏擊他,知道了那一係列的暗算,所以才能防患於未然,做出充分的準備。
一定是這樣,他碰上了一個有準備的硬茬。
張括想到這裏,念頭也通達起來,就算你再有準備又如何!遲早會死在我張括的手中!
“禿鷲,你怎麽不話?”
張括抬頭擠出一絲幹笑,反問刀客闞通:“以你之見,應該怎麽辦?”
“不如我們撤走……”
“絕對不可!接聊生意絕不能退回去,那樣就壞了我的規矩!況且他殺了沙金,此人我必殺之!”
張括咬牙斬釘截鐵。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闞通手拿著草莖在地上寫畫道:“我們隻是假意撤走,然後找個地方藏起來,等他從岩塔上下來準備逃走時,然後再迂回截擊!”
張括沉下頭來想了想,卻搖了搖頭,指著周圍道:
“你看他選的這個地點,周圍四五裏之內隻有這麽一座孤零零的風蝕石塔,我們往哪兒藏,藏到幾裏地之外,你能算準他往那個方向逃?若是之前,我們還有能力試一試,但是現在……”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腿上的箭傷,又指了指身後的傷殘人士,言下之意很明白,縱虎之後能追得上嗎?
他心中的執拗也不允許他這樣做,這裏既是李嗣業的然防禦塔,也是他的牢籠,他要將他耗死在這裏!他要眼睜睜地看著他,一刻也不得離開自己的視線,直至親自割下他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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