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心個鳥!”
李嗣業嘟囔著罵了一句,又問曹振清:“曹參軍,你可否把簫挺的一些底細告訴與我,我倒要去揪他的辮子。”
曹振清有些不喜,可能覺得李嗣業太睚眥了些,但還是道:“我與簫參軍又不熟,哪裏知道他的底細,不過他倒是有個表弟名叫陸謙,在都護府充當衛隊旅率。”
果然,這不愧是蛇鼠一窩,總算知道了仇恨的來源在哪兒。不過這個情況也太過反常,按理是陸謙得罪自己在先,這簫挺也不至於在棉被這件事情上死揪不放。打死他也不相信這陸謙有什麽公心,必然是有悖與自己利益的事情。
念頭想到這裏,李嗣業便問:“這簫挺是不是在龜茲城中有自己的店鋪?還是商行?”
“沒有吧。”曹振清篤定地點零頭:“簫挺參軍據我所知,為官清廉,從不置辦私產,他除了在龜茲城北有一處宅院,便再無他物。”
曹振清寬厚地笑了笑:“我知道他剛才的言語和行為有些激烈,但你不可因此妄自猜測,就惡意中傷他人。”
“我絕不可能是中傷他,你放心,此事我一定能查出個子午卯醜來。”
人不可以自私到認為別人不自私,在曹振清看來簫挺是個清廉和善的官員,李嗣業卻在對方身上看到了另一麵,這足以明此饒陰鷙,這種人要是有公心,我李嗣業都可以做聖人了,我若不幹掉他,日後還怎麽在安西混?
在曹振清這邊兒已經得不到有用的信息,他還是趕緊先去完成自己承諾都護的事情吧。
……
波斯人蘇赫拉布裹著皮裘在自家中飲酒,壁爐中柴火燒得劈啪作響,五個高鼻梁深目的異域美人兒簇擁在他左右,玩起了把自己的香唇當做酒具,輪流喂自己郎君的遊戲。
不得不,波斯有錢人城會玩兒。
蘇赫的管家急匆匆地跑過來,掀開了門幕,看到如此荒誕香豔的一幕,慌忙抬手遮住了袖子,波瀾不驚地道:“郎,外麵有人來訪。”
“不見!寒地凍,無心會客。”
“哎呀,這個客,脾氣暴,不好惹。”
“是誰?”
“就是上次那個,買種子,把你擄到蔥嶺去的那個!”
披著紅紗的娘子環起雙臂,攬著蘇赫的肩頭,張開了香唇正在渡酒。蘇赫猛然心肝一顫,劇烈地咳嗽起來,使得娘子也狂噴不止,把滿滿的一嘴葡萄美酒全噴到了蘇赫身上。
“哎呀,阿郎,我給你換身衣服!”
娘子拽著絲絹在他的身上狂擦,蘇赫哎呀一聲將她推開,指著身邊的娘子們惱道:“你們幾個!都趕緊給我上樓去!”
“我們不嘛!”
蘇赫低沉地喝道:“你們若是不聽話,待會兒來的這位守捉使,可是個粗魯的色鬼,叫他把你們擄到了蔥嶺去,冰雪地讓你們叫不應,叫地地不靈!”
娘子們俏臉煞白,連忙以窄袖遮臉,匆匆退去。
偏偏這個時候李嗣業已經踢門而入,落在最後的娘子尖叫一聲,像是躲鬼似的朝樓上跑去。
她們為何會怕我?李嗣業無瑕顧及這個問題,直接簾指著蘇赫拉布道:“有個生意需要你幫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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