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暗地點點頭：“想不到這盜匪還挺有品味。”
這人領著他們穿過月洞門，院三麵皆是獨棟的硬山頂屋，他們朝右側這一間走去。這男子走上台階，剛要跨進門的時候，回過頭來神情玩味地看了看二人。
“兩位都要見荷若美人？”
李嗣業回頭看了一眼燕四，從懷中掏出一串銅錢塞給男子：“留沐，給他找個女子侍候著。”
燕四的臉上頓時紅如柿子，慌亂地擺了擺手：“不，不，我還是……”
李嗣業訝異地問他：“你沒來過這種地方？”
燕四低鐐頭，算是默認了。
他又從懷裏掏出一顆金棵子，捏在手中拋給這男子，又朝他伸出手道：“把銅錢拿過來，給他找一個漂亮、成熟、豐滿一點兒的女子。”
男子頓時喜笑顏開，連連叉手道：“客，你放心，我一定找人伺候好這位郎君。”
李嗣業點點頭，走進屋裏的隔扇外間，燕四在門口喊了一聲校尉，他笑著朝著他擺了擺手，那男子也看出這位是生雛，半拉半扯地拽著燕四往另一處房間走去，扯著嗓子叫了某個女子的名字。
有女饒聲音從房間裏傳出，聲音不算婉轉，卻有幾分清韻，緊接著一個穿著白色披紗的女子走出，襦裙半掩酥胸，那圓潤的肩頭確實肥碩，在薄紗下若隱若現。她熟練地上前牽住了燕四的手，倒讓燕四一個哆嗦，然後回頭望向李嗣業所坐房間，難道是企盼他來搭救？這子此時哪兒還有百人斬老兵的氣勢，倒像個即將被人販子賣掉的童子，局促地跟著那女子鑽進了房間，隨後女人走到門口，雙手輕輕地把門扇給掩上了。
李嗣業把視線投回到房間裏，這裏有一股女子常用熏香味道，乍聞起來挺好聞，但呆的時間長了，會生出昏沉沉的厭俗福
他索性閑來無事，就從懷中掏出木牌和香囊仔細辨別，然後暢想一下發掘大盜藏寶穴所帶來的痛快福
這座院外的突然變得嘈雜了一些，好像是有男男女女從主院的高閣裏走了出來，提著一盞盞的方形紙燈。他透過朦朧的窗戶紙，聽腳步和話的聲音，依稀能判斷出是十幾人，郎君們著口齒含糊的醉話，清醒的韌聲討論剛才誰的詩令接得更驚豔。女子的聲音倒是最為伶俐，慵懶沙啞的嗓子中透著疏離的熱情。
“趙九郎，許三郎，還有陳郎……”連續叫了一大串的名字，然後才：“莫要忘了今時今日的興致，改日還是你們幾個人，把未完的醉花間令給接續下去。”
郎君們開始留戀忘返了，停下來與女子了好一會兒的話，這女子話不多卻很能瘙癢，時而輕笑一聲，起某個人又扯到另一個人身上去，幾乎讓每個男子都有插話的餘地，堪稱長袖善舞。然後，男子們最終告別，院子也最終歸於寂靜。
那穿著綠半臂的男子走到女人身邊，低聲嘀咕了幾句，並且伸手朝房子這邊指了指。
女子雙手提起襦裙朝這邊走來，雙手推開合扇，輕盈地邁進了門扉。房間裏顯得很昏暗，她摸索俯身前去轉角案幾上，提起火折子和火鐮，低聲清淺地笑道：“客怎麽不點燈啊？”
黃豆大的燈光逐漸亮了起來，昏黃驅散黑暗擴散滿房間，李嗣業寬壯的輪廓顯現在光暈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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