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各部落的可汗,葉護們知道朝廷派來的繼往絕可汗是這麽個玩意,臉上的表情一定會很精彩,他們也許會咒罵大唐朝廷的尿性。從古至今在用人上都有這樣一種尷尬——有能力的人野心太大不敢用,沒有野心的人卻常常無能。
史昕騎在馬上左右顧盼,十分關心隨行護衛的事情:“不是給我配有護衛嗎?怎麽還沒有出現?”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我的護衛呢,沒有護衛我就不去了!”
李嗣業扭頭回了他一句:“可汗再等等。”
皇城朱雀門洞內發出馬蹄踏踏的響聲,龍武軍的絳色飛麟旗閃出,緊接著騎著健馬身披丸盔銀色鱗甲的武士們列隊而出,繞著安西節度使的儀仗,橫亙在大街上。
這一支武裝盔甲鮮亮,前後共有十隊,每一隊的馬匹毛色都是挑擇出清一色用來區分,是強迫症患者的最愛,他們腰胯橫刀,馬側懸掛犀皮弓囊,有全員裝備長槊的馬槊隊,騎槍隊,執戟長也有近十名,四名旅帥,兩名校尉,由一名中候率領。
安西軍的裝備就夠精良了,但在武備全麵堪稱奢侈的龍武軍麵前,也不免相形見絀。
李嗣業盯著他們看了半,對方的銀色細鱗防護切實嚴密,三百六十度無死角,若是在臉上加扣上一張鐵麵具,可就真是雞蛋無縫了。
龍武軍中候騎在馬上對著他們問道:“哪位是繼往絕可汗。”
“我,”史昕騎在馬上舉起了手,神情很是驚喜,沒有想到聖人這麽夠意思,真把拱衛宮城北衙四軍中最精銳的龍武軍調來了。
中候和身後幾名軍官翻身下馬,上前兩步對史昕躬身叉手:“左龍武軍中候樊紹率五百騎奉陛下旨意前來護衛可汗。”
他身後的幾名校尉分別報上姓名。史昕騎在馬上連連稱善,他原本擔憂在磧西遇險不樂意上任,但看到如此甲胄精良的龍武軍,心中的擔憂一掃而過,而且隱隱產生了豪邁感,有這麽氣派的軍隊保駕護航,他在碎葉川往西還不是橫著走?
夫蒙靈察在馬上遙遙叉手:“可汗,時間不早了,我們應當及早動身。”
史昕回頭拱手笑問:“好,我們這就上路。隻是這應該誰先在前,誰在後?”
夫蒙捋須淡淡一笑:“既是前行磧西,就由我率安西軍衛隊在前方為可汗開道,由龍武軍護送可汗在後。如何。”
“甚好,甚好。”
前方的橫吹隊鳴奏起號角,幾十麵大旗在晨風中飄蕩,馬蹄的嗒嗒聲響起。途徑皇城外的長安百姓對這一幕早已不陌生,今日不知是哪位節度使離開長安回邊鎮。史昕騎在馬上,驕傲地挺起胸脯低頭下視,這種感覺其實挺好。昨他還隻是在西市上鬥雞的貴人,現在已經是真正有權有勢的可汗了。
兩支武裝並列為一支,以安西節度使的門旌,牙旗為先導,浩浩蕩蕩沿著金光門橫街,穿過高大的城樓門洞,長安城樓和萬千屋簷瓦脊逐漸退去消失在視線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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