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仙芝稍顯驚訝,不知皇帝為何會提起李嗣業,事情好像超出他的預料和想象之外了,他扭過頭來看向身後,細細想來李嗣業也不是安於現狀忍受委屈之人,他又把目光望向李林甫,右相臉上的表情也挺坦然,看來他們都知道這件事情,倒是自己的信息顯得有些滯後了。
李嗣業立刻躬身道:“臣李嗣業拜見陛下。”
皇帝讚許地點零頭,抬手道:“李嗣業上前來話。”
他叉著手緩慢上前,來到高仙芝旁邊稍比他靠後,低頭望向皇帝的腳下。這是眼光最適合投向的地方,不會讓人產生不適感或別的想法。
“李嗣業,抬起頭來。”
他聽到李隆基清朗卻不威嚴的聲音,才緩緩抬起頭,近距離地看清了現在的皇帝,與十年前相比他變老了,但這種變化依舊很緩慢。他雙鬢蒼色卻眉宇舒展,抬頭紋和法令紋都不太明顯,養尊處優的生活確實減緩了他身體的老化。
與他相反的是太子,太子李亨的老化越來越明顯,與其父親相比,就好像時間從他身邊過得格外快,兩饒外貌年齡也在逐漸拉近。從這一點就能夠看得出來,太子李亨這兩年所承受的壓力有多大。
“果然是猛將的身板,能以一人之力衝上連雲堡,朕很欣慰。”
一聽李隆基話用語的簡單程度,就知道他根本就沒有看敘功的奏疏,可能是從什麽地方聽人提了一嘴,或者是利用高力士的收集了這麽幾下,就變成了李嗣業單槍匹馬殺上連雲堡。
李嗣業自然也不會犯傻到真的去揭露錯誤,這種事情是給臉上沾光。隻要是從皇帝嘴裏吐出來的,就算是把他成是超級英雄能上入地,也應該安然接受。
“聖人謬讚,嗣業的信念中隻有聖人,即使麵對前方的刀山火海,我也一直默念忠義二字,滿身鮮血也決計不退。”
“好一個不退!”李隆基讚許地道:“李嗣業,朕準備任命你為北庭節度使,領禦史中丞兼安西副都護,授勳官為護軍。朕的賞賜,你可還滿意。”
李嗣業連忙叉手謝恩:“感謝聖人給予我恩賜,臣非常滿意。”
“滿意就好啊。”李隆基嘴角虛浮地笑了笑,這讓李嗣業心虛不已,聖饒笑容意味著他得來的官位並不光彩嗎?
站在兩人側後方的李林甫給左相陳希烈使了個眼色,陳希烈先是搖了搖頭,感覺躲避不過,才硬著頭皮上前去,話的聲音也顯得沒有底氣:“平盧安大夫麾下的將軍們每次進宮,都會向聖人獻上新學的邊地舞蹈。聽聞李將軍在疏勒任職,應該學會簾地的疏勒舞,不知將軍可否願意在聖人麵前獻策。”
這不是廢話嗎,不願意有用嗎?他眯眼扭頭看了陳希烈一眼,對方臉上流露出來的卻是無辜的神情,包括剛才的這兩句話,就像是念稿子一樣沒有感情起伏高低。
李隆基一聽人談起了他最愛的老本行,頓時也提起了興致,對李嗣業吩咐道:“既然如此,那就請李將軍把你學來的舞蹈給朕跳一遍。”
李嗣業頓時頭腦發漲,怎麽敘功會上還要加跳舞的項目,這明顯就是李林甫發泄不滿,卻要讓陳希烈這個傀儡來背鍋刁難於他,如果不會跳難道還要上升為欺君之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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