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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自重(1/2)

作者:須彌普普字數:5958更新時間:2020-05-16 07:02:15

    裴繼安看著謝處耘這幅模樣,轉而問道:“我聽你前幾日就已經不再去州學,是也不是?”

    謝處耘一下子就閉了嘴,麵露悻悻之色,道:“學中我無故缺課……”

    他有些著急地解釋道:“當真不是我的錯,那些個學官本來就同郭保吉……郭官人不是一路的,我又是個夾塞,自然時時被盯著不放……大把人無故缺課,偏隻拿我來作筏子!”

    裴繼安側身拖了張椅子過來,道:“你來坐。”

    謝處耘自榻邊唯唯諾諾地挪了過來。

    “有人看到你在坊市間好幾了,不是在梁安那一處住著,就是躲去柳蔭巷——你整日都在做甚?為什麽不回來?”

    謝處耘支支吾吾。

    裴繼安皺眉道:“事情敢做,難道不敢嗎?”

    謝處耘低頭道:“也無什麽大事,就是覺得丟臉得很,怕被三哥同嬸娘教訓,不敢回來,想著躲一兩日風頭。”

    裴繼安沉聲道:“我再問你一次,為什麽不回來。”

    謝處耘的嘴唇嚅囁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回話。

    裴繼安側過頭,看了他的脖子一眼,道:“你把衣服脫了。”

    謝處耘愕然抬起頭。

    裴繼安雖是還坐著,麵色卻已經有些難看,臉上分明寫著:是要我來動手嗎?

    謝處耘知道此回不能再應付過去,咬著牙,把腰帶解開,將外衫脫了下來。

    他外衫裏頭還緊緊束著一件黑色勁裝,十分貼身,因穿在裏頭,竟是不怎麽看得出來。

    此時不過初秋,套得兩件衣衫,他脖子上已經盡是汗水,外衫一脫,汗味和著一股金瘡藥的味道便散得出來,裏頭還夾雜著些許腥氣。

    裴繼安把一旁的油燈扶起,走得近了,先去脫謝處耘上身的勁裝,又把手中油燈湊近了去看。

    縱然火光如豆,依舊還是把謝處耘背上的情況照了個清楚。

    ——自右邊後頸至左邊後腰,胡亂綁著亂七八糟的紗布,因為照料不當,又頻繁動作,此時有不少地方滲出的血跡已經發黑。

    裴繼安伸手把那紗布一撕,謝處耘立刻“啊”地叫了一聲,痛得眼睛都紅了。

    既是到了這地步,再如何也瞞不住了,他隻好承認道:“同郭向北打了一架,不心被他那長槍贍……三哥,我打輸了,不敢回來同你……”

    裴繼安看著那一道長長的傷口,也不什麽,取了熱水同藥粉、紗布過來。

    他沉默地給謝處耘清理傷口,動作嫻熟利落,仿佛從前做過許多次一般,不多時,就重新上過藥,複又包紮好了。

    裴繼安越不話,謝處耘就越歉疚,不由得抓著他的袖子道:“三哥,我錯了……”

    “我答應過三哥不再打架鬧事,隻那郭向北實在惡心,的不是人話,我也曉得他那是激我……可他……”謝處耘咬了咬牙,把頭轉到一邊,壓下眼淚,“太難聽了……”

    “你既然忍不得,就不要再去了。”裴繼安漠然道。

    他指了指一邊自己睡的床,看著謝處耘躺了上去,也不顧對方欲言又止,收拾完剩下的髒物就走了出去。

    ***

    沈念禾本以為自己得了翔慶府的邸報,夜晚會心神不寧,誰知竟是一夜好眠。

    她早上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到了中,等到洗漱妥當,推門一看,裴繼安早去衙門上差,他那房間大門敞開,裏頭並無一人。

    後院空蕩蕩的,沈念禾便去找鄭氏,誰知對方的房中居然也沒人。

    她隻好轉去前堂。

    前堂倒是有人。

    謝處耘正坐在桌邊,桌上擺著的豆漿飲子、炊餅並白糖糕被推到一邊,他麵前則放著幾瓶藥,又有紗布、剪刀等物,手上還攥著一方手帕,背手去碰後肩。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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